从来都不知道,跟一个人分开会这么的痛苦,还只是短短几天而已。
宁溪晨听到了被子里传来压抑的细细哽咽声,捣药的手顿了顿,又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继续捣着药。
她不能感同身受,因为她没跟挚爱的人分开过,所以她没办法安慰楚俏,怕说错了,楚俏会更难过。
北锡瞿消失了,谁都找不到他,包括楚俏。
其实北锡瞿一直没离开志源城,他在找茗嫦,志源城最近一直都在严加排查进出城门的人,短短时间里是不可能安全将湘妍移出城的。
他也不敢去福乐街那边转,周边的巡逻守卫太多了,春宵楼前又有衙役看管着。
春宵楼被搜寻的彻底,又等了这么多天还不见人来自投罗网,衙役已经开始松散,有时候门口都没人在看着。
这么多天都没个动静,北锡瞿已经对春宵楼不抱什么希望了,他也想不出茗嫦还有哪里可以去,毕竟接触的时间并不久。
看来,西国这一遭他是必须要去的了。
想到楚俏的伤,北锡瞿忍了很久依然没有去看她,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这天冷死了,也不见下雪。”
“冬至不是要到了吗,这天这么冷,想来也快下雪了。”
“唉,下完雪等雪融化了就更冷了。”
“今年庄稼收成不好,也不知这个年过的会怎样咯。”
旁边路人三两个老汉佝偻着身子,手插进厚实的衣袖里,呵着气说话时吐出一团团白雾。
啊,已经快冬至了吗。
北锡瞿脖颈被吹进了冷风,不由得裹紧了衣裳,脸颊上一条狰狞吓人的刀疤横在白皙的脸上,俊秀的眉眼也挡不住那满身煞气。
“那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可惜了脸上这么吓人。”
旁边一老汉伸出手扯了扯说那话的人衣摆,又冷的将手缩回衣袖里,“嘘,长得好看可是也凶残啊,这疤痕一看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小声些,别给他听到了。”
北锡瞿偏头看去,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这眼神吓得那几个老汉纷纷噤声逃窜,“快走快走,走慢点就没命了。”
北锡瞿冷哼一声,伸手摸过脸上的疤痕,眼里有些得意。
这可是他用了木胶粘上去的,效果非常逼真而且还不容易掉,贴上这个就没那么容易被一眼看出来了。
苏汀坐在酒肆的窗边,看着来往的人群,有些怅然。
习瞿儿居然是男的,而且还是前朝太子……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苏汀花了两天时间才接受,但是,他后又绝望的发现,他还是喜欢他…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
他堂堂定国侯世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一定是太久没有女人的慰藉了,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是越想其他女人的身材,脑子里习瞿儿的样子就会越清晰,他可能真的不正常了。
好好的,长这么好看干嘛呀!
苏汀趴在窗沿上,手里拿着的酒杯微微倾斜,看着酒水顺着纹理缓缓往下流淌着。
嗯?那人背影好像瞿儿姑娘…可惜是个男的…啊?男的!那那那…
苏汀慌忙起身,撞到了桌子上,脚步有些踉跄的往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