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不屑的撇了一下嘴,“我们黑白无常横走人间地府,我们找不到的鬼魂,你一个娘里娘气的凡人能找到?”
“能。”就一个字,干脆了当,直白无误,充满了自信。
我眼中的吴纯蕴,头发被风吹拂着,身材虽然单薄,却是那样的高大,清秀的脸上尽是严峻,那爱神之弓的嘴唇像是拉满了弓弦,随时准备战斗。
就这一个字,镇住了白无常,那无边的气场,跟冥王不相上下,竟然叫白无常一时失神,拽着我的胳膊,“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马上抓住白无常的失态,拼尽全力装出最大的威严来,“你敢非礼小娘娘!?”
白无常吓坏了,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连连磕头,“小娘娘恕罪。”
我装模作样地冲他扬了扬手,“起来吧!”我靠近他一步,吓得他连连往后退,我向他招招手,挤了挤眼睛,示意他我有话说,他这才停下,还是我靠近的他。
“白无常,这事告诉冥王你会怎么样?”我先吓唬他,看到他全身发抖,我心里有底了,幸亏他是个老古董,觉得这种事情大得不得了,不然的话,我真的没法进行下去了。
“你以后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冥王有什么动静迅速向我报告。”
白无常舌头卷起来又伸长,来回几次后,“小娘娘,我就是跑腿儿的,冥王的事情知道的不太多,我知道的一定向您报告。”
我想也是,“你尽心尽力,我也会向冥王说你的好话的。”
白无常的舌头甩了甩,深深地给我作了一个揖,“请小娘娘照应。”
我的耳边传出一声冷哼来,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吴纯蕴。
吴纯蕴看不惯这一切,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那个冥王对我总是冷着一张脸,我还得担心他老摔我,王的女人哪那么好做。
我叫白无常背着王英莲,往回走,我和吴纯蕴跟在后头。
突然,一只手从我旁边伸过来,揉了揉我的头,低低的一声,“傻丫头,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我顿时从耳朵暖到心里,但是白无常就在前面,我连忙躲避,“我怎么为难自己了?”
“冥王那个老古董,你真的打算去地府跟他过一辈子吗?”吴纯蕴的声音很低,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边,一股暖暖的软软的风,吹得我耳朵痒痒的。
我别过脸去,想躲开这股风,可是这股风却吹进了我的脖子里,我身体一僵,我是冥王的女人,不能多想。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我明白,这是我的宿命,我根本就躲不过去,而且,我还想借冥王的手,救出我一家人的性命和村庄的性命。
吴纯蕴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冥王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只知道,这个吴纯蕴没有人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有什么本事,是否能解决我们的灾难,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对我好,难道跟那个山大王一样,我是冥王的女人吗??
吴纯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你最好不要相信冥王。”
我心里很是苦涩,我何尝不知道,我是冥王众多妻妾中的一个,如果不是他现在对我有新鲜劲,肚子里怀了孩子,我想,他是不会太关注我的。
白无常一直回头向这边看,我连忙加快几步,走到了白无常之前,躲开了吴纯蕴。
回到家里,就看见爷爷已经醒了,在我们家小院里,坐在一把躺椅里,强撑着病体,等我回来。
我一回来,妈妈就扶起了爷爷,“小茹回来了,回去躺着。”妈妈扭过头来跟我说,“爷爷醒来后看不见你,就非要坐在这里这里等你。”
我握起小拳头来,砸了砸胸膛,“我是谁?沈小茹!百鬼不侵。”逗得爷爷笑了,暖如春风,灿如夕阳。
突然有人砸门,妈妈怕是村里的人再来找我的麻烦,叫我扶着爷爷,她去开门。
门口传来嘈杂声,我不安地回头,就看见一个人冲了进来,一看见爷爷和我就叫了起来,“沈爷爷,不好了,村子里在死人,您去看看。”
我有点不满,“我爷爷刚醒来,不能太累着,不去。”
爷爷摆了摆手,“这么着急的来请我,怕是事出有因,我还是去看看吧。”
我忙了一夜,此时已是哈气连天,爷爷叫我去休息,转身跟着来人走了。
等我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我来到小院里,发现院子里摆满了东西,大盆子大盆子的黑狗血和公鸡血,十二大口袋的糯米,而线香正在燃着,应该是在收集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