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打着,也不知打到了哪里,他突然皱眉,吃痛的“嘶”了一声,夏初七拳头顿住,仔细看他表情不对,这才小心翼翼地探手去摸向他的胳膊。之前在马上,他穿得厚实,如今就一两层衣裳,她明显感觉出他胳膊上有包扎过的痕迹。
她大吃一惊,“你胳膊怎么了?”
赵樽脸色微微一白,却是沉下了眸子,“无事。”
无事就有鬼了。
夏初七冷哼嗤之。在她的坚持下,赵樽无奈的放她下来,坐回了花梨木的美人榻上,由着她褪去黑色的外袍,而里头不过就一件月白色的单薄里衣,在她先前的折腾下,他胳膊上隐隐渗出了血痕。
“你脑残吗?手上有伤,我打你不会反抗的?”
“爷叫你不闹,可你还闹。”
“……”
怎么好端端的她刚刚从奴隶翻身做了将军,只一会儿的工夫,又变成了小奴隶?不仅句句话都成了她的错,还得坐在小杌子上为他察看伤口,就像他家的奶妈似的,真是毫无人权可言。
想想有些憋屈,她眼儿一瞪,冷冷命令,“脱掉!”
赵樽嘴唇微微一抽,却是不搭话,配合地褪去里衣,光着精实的上身坐在美人榻上,由着她在伤口上看来看去,只斜睨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问,“可还入得阿七的眼?”
“对于医生来说,伤口都一样,入什么眼?”
“爷是说,爷的身子。”
耳朵烫了一下,夏初七飞快地瞪他一眼,“要不要脸?”
晋王爷高山远水,自然不会回答这样没底线的问题。夏初七懒得与他斗嘴皮子,垂下眸子,避开他的目光,将先前孙正业包扎过的纱布重新整理了一下,才严肃地说:“等天亮了,得去找人,重新上一次药。”
“你不就是医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懂不懂?”
他那一刀扎得很深,虽然经过孙正业几天的治疗,可伤口还有些红肿,尤其今儿又被她狠狠“摧残”过,更是显得格外刺眼。当然,作为医生,夏初七真是看多了伤口,情绪比较麻木。可偏偏他是赵樽,他身上的伤口确实更容易“入眼”。
“阿七很关心爷?”
听得他问,她冷冷一哼,重新缠好纱布,“职业道德。”
他抿着嘴巴,不吭声了。
又闷上了?该不会还在想她“失贞”的事吧?
夏初七莞尔一笑,往他胳膊上摁了摁,“伤口怎么弄的?”
赵樽眉头拧紧,想了想,说:“不小心扎到的。”
一听这话,夏初七顿时黑了脸,“晋王殿下功夫那样好,‘玩个刀耍个贱’也能往自己的手臂上捅?你当我是傻子呢,还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赵樽抬手抚了下她的头。
“阿七不必担心,不影响爷的本事。”他的声音暧昧低沉,说罢又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天快亮,睡去?”
双颊嗖地一烫,作为一只“破罐子”,夏初七这会子特别无奈。可看看赵樽严肃正经的脸,她总觉得也许是自己误解了他。说不定人家真就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陪她去睡觉,就像上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