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他们不远处一个年轻女人突然哭了起来,但紧接着她身旁一个长辈就斥责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
柯贝尔好奇地问迪亚哥。
“这个女人的丈夫就在出征的队伍里,她有些舍不得,她的父亲正在斥责她,说连女皇都能亲自送自己丈夫上战场,她有什么理由舍不得!”
迪亚哥说道。
他之前在江浙住了多年,对这里的语言已经毫无障碍。
“这的确很令人尊敬!”
柯贝尔说道。
“这只是一种表演,首先你要知道一点,这位公爵阁下据说是一个吸血鬼,巫师,或者其他什么,所以他拥有不死之身。女皇陛下完全不需要在乎他的安危,甚至我亲眼看见过他和冯。贝尔神父的决斗,后者的子弹完全打不进他的身体。”
迪亚哥很清醒地说道。
冯。贝尔神父就是汤若望。
“这难道是真的?”
柯贝尔惊讶地说。
然后他和迪亚哥立刻找到了共同的话题,研究起杨庆的传说,而旁边的迪克斯一脸悲哀地看了看他们,但很显然这俩蠢货完全没有他这样睿智的头脑,他不得不带着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阴郁,继续看着远处的巨大阵型。
这时候授节钺仪式已经完成,作为前锋的骑兵首先向前。
这些军属骑兵依然骑着蒙古马。
毕竟这么短的发展时间还不足以让大明的战马发生质的改变,好的战马都在骑兵军,步兵哪怕近卫军也是次等战马。为了减轻负重,这些骑兵也没有板甲,只是穿着多层丝绸加棉的轻质军服,这种军服要说防弹的确不行,但防箭效果极好,对付流弹也凑合,当然造价肯定高,好在大明就不缺少丝绸。但颜色并不是红色,而是更接近北方环境的土黄色,所有骑兵都是背着燧发卡宾枪,带着直弯双马刀,手中拎着一根长矛,数千骑兵列队整齐,在夹道欢呼声中沿外环路走向码头
他们后面就是杨庆的中军。
护国公手持节钺端坐在他的安达卢西亚马上,左边跟着近卫第一军统制张名扬,他是张名振的弟弟,原本历史上战死舟山的。
右边跟着副统制赵印选。
他是云南人,原本历史上跟着巡按御史陈荩以滇军救援南京,后来一直在湖南跟着何腾蛟,就这样乱糟糟地打到桂林沦陷,他带着滇军残部投奔了李定国,从此也就再也没有记载了。但这一次在云南对土司们的战斗中他表现不错,之后作为云南军将领在湖南的乱战中也立了点功,重新整编时候成为旅指挥使,并且参加了山东的光复战,就这样一直升到了近卫军副统制。
这时候新一代将领基本上都这样成长了起来,张名扬同样也是跟着他哥哥参与了湖广的乱战,在整编各军时候调出长江水师成为旅指挥使。
然后就是打仗立功升迁。
他们依然不是杨庆军校培养,后者的年龄到不了这个位置,目前明军统制,指挥使一级的将领全是这些过去并不起眼,但在这近七年大大小小的战斗中立功升迁起来的,他们这一茬之后,才轮到那些杨庆培养出来的军校生,这时候第一批军校生最多也就是个营长。
军队不讲资历是不行的。
而最初南渡时候那些军头们,这时候要么能力不够退休,要么就是各地的都统或者副都统。
杨庆的中军之后是突击步兵旅的战车步兵,再后面四个步兵旅,两万五千人的庞大军团,就这样在万众欢送,甚至亲人鼓励中,踏上了跟随护国公迎战敌军的征程。女皇陛下的车驾跟随着他们一起,亲自将出征的将士送到了下关码头,并且在万众瞩目中和自己丈夫挥了告别……
好吧,这也是作秀。
怀孕的女皇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亲自送自己丈夫上战场啊!
多么伟大啊!
大明的人民们怎么能不为之感动!
话说他们夫妻也的确算是极尽煽情之能事了,看着单手捧肚子,对着护国公泪光盈盈的女皇,大明人民还有什么可不满的,什么父母送儿妻子送夫那都是义无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