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出了几十里地,没有停顿,丝毫不留恋身后的景色。
因为这个世界也从不会留恋一个人而停顿。
赵贞吉受不了车内的摇摇晃晃,于是让下人停车,休息一顿。
他的一生平稳有序,一直有演好自己该演的角色。
该青涩时青涩,该热血时热血,该急流勇退时果断离开。
想到这些,看着远处的黄河,赵贞吉骂了起来。
“龟儿子!”
“你他妈的黄了污了几千年,怎么就不能清一清呢?老而不死是为贼,老百姓都叫你母亲河,叫了几千年,也到了你该清一清的时候吧?”
“该涨的时候枯涸,该清的时候污浊,该干的时候走水!”
“你学学我!”
说完,他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又把头缩回车内。
“老爷,怎么您和善了几十年,这临走了这么暴躁呢?”
“我闷!驾你的车!”
“知道了!”
可过了好一会,马车还没有动静。
赵贞吉疑惑,又从车窗伸出头。
“怎么了?天王老子给你堵上了?”
定睛一看,车前站着几位麒麟服之人,看不出是锦衣卫还是内军。
他们身前男人是飞鱼服,干干净净的靴子闪闪发亮。
车夫回头看着赵贞吉。
“好像…还真是天王老子!”
赵贞吉赶忙下车,来到了那些人面前。
“国丈大人!”
“哎!赵大人客气!”
来正是陈景行。
“今日我请了假,专门来送赵大人一程!”
赵贞吉顿了顿。
这很明显是皇帝的安排,不然一个外戚国丈打死也不敢擅自离京这么长距离。
“国丈大人,陛下…”
“嗯!”,陈景行点点头,接着从怀里掏出三本书,递给了赵贞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