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府大大小小十几个庭院,西北角一处颇为幽静的院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供给魏长乐居住。
老魏古和彘奴也是在魏长乐的要求下,被领到了这座庭院。
魏长乐很清楚,自己就是被赵朴暂时软禁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赵朴得知了自己与窦冲的关系,肯定也不会安排如此雅致的庭院让自己住下。
决定留守山阴城的那一刻,魏长乐就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反正他心中倒也不慌。
朝廷如果论功行赏,那倒也罢了,如果真要论罪,有窦冲在前面顶着,肯定也不会真的定下什么天大的罪。
赵朴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
马靖良被杀,马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认定了凶手是魏长乐,一旦得知魏氏与魏长乐切割了关系,肯定不会再有任何顾忌,必然是要杀魏长乐为马靖良复仇。
所以当下留在节度使府,反倒是最为安全。
赵朴也直接在院子四周安排了甲士。
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就是看守。
那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警告魏长乐,不要存有逃离之心。
好在院子干净,该有的也都有,除了宽敞的堂屋,左右各有厢房。
三人从山阴马不停蹄赶回太原,回了魏府没过多久就离开,又在半夜跑到节度使府一番折腾,入住之时,已经是黎明时分。
赵朴也让人给魏长乐处理了伤口。
三人都是疲惫,各自睡下。
既来之则安之。
这一觉魏长乐睡到次日中午才醒过来。
倒也不是睡够,而是被饿醒。
回太原途中虽然吃了干粮,但入城之后却是米水未沾,昨晚太过疲惫,入住庭院之后连话都没和老魏古二人多说几句,倒头就睡。
爬起身来,走出房门,见到堂门大开,彘奴正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庭院的一棵大树怔怔出神。
“彘奴!”魏长乐叫了一声,“他们可送来吃的?”
彘奴听到声音,立马起身回头,笑道:“二爷,你醒了?”
“老逼登呢?”
“古伯还在睡。”彘奴道:“二爷,咱们今天回山阴吗?”
昨晚入住太晚,魏长乐也没和他们多说几句,彘奴还只以为在这边暂住一晚。
魏长乐含笑问道:“想回山阴了?”
“彘奴很小就住在太原。”彘奴神情略有些黯然,“和二爷去了山阴之后,总想着有一天能和二爷回来。可是彘奴现在忽然觉得,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反倒是更想念山阴。。。。。!”
魏长乐柔声道:“咱们现在还走不了,就当在这里歇息一阵。但二爷向你保证,很快就能回去。”
“二爷,是不是他们不让你走?”彘奴聪慧伶俐,低声道:“院子周围都是甲士,他们是在看守我们吗?”
“别胡思乱想。”魏长乐轻拍了一下彘奴脑袋,“可惜太仓促,没让你见到卢先生。”
他知道除了自己和老魏古之外,彘奴在魏府感情最深的便是录事参军卢先生。
“见过了。”彘奴马上道:“忘记和二爷说了。二爷去见总管的时候,卢先生找到了我,给了彘奴一本武谱。”
说到这里,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本武谱,呈给魏长乐。
魏长乐接过,看了一眼,武谱写着【丹阳诀】三字,并不打开,递还给彘奴,问道:“这是剑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