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好。”
“少爷。”
乔治出了病房,一路上路过的工作人员就和他打着招呼。
他始终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在手机里找到某个被他已经拉黑的联系人,走到医院鲜少有人经过的楼梯间,把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嘟——”
每一道响声,都打在了乔治的心头。
电话长久没人响应,乔治把手机拿远,看着上面的拨号界面犹豫着要不要就此挂掉,黑色的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开始走动。
“喂。”
郁君修手里拿着份文件,关上实验室的门,人走到外面才接通了电话。
“。。。。。。”
蹬蹬蹬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有病人通过楼梯的下楼。
乔治走到了更角落的地方,有低头看了手机屏一眼,他到现在都没说你话,对面的人仍旧没挂。
抬眼,便是垂直角度的白色墙壁。
“是我。”
“我知道。”郁君修口吻平淡地答道,视线不定地在没有人的实验室外的走道上晃悠,“乔治先生,还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
“呵。”
冷笑声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从电话对面传来。
“帮你照顾,郁君修,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吗,你知不知道她从法国回来后,人就一直在昏迷状态,是我错了,是我当初该听她的不该找你。”
把卿酒言送去华国治疗的事,虽然是郁君修提议额的,可是没有乔治根本就办不成。
甚至可以说是他亲力亲为,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他想要卿酒言活着,那个孩子的命远没有她自己的重要。
可这些日子,陪在卿酒言的身边看着昏迷不醒日渐消瘦的她,乔治只觉得自己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悔恨和自责,几乎是无时不刻都在缠绕着他,却无处发泄。
“啪。”
郁君修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上,文件里的纸张飞散了一地,各种各样不同肤色,不同国籍的女人的信息资料都在上面。
光是粗略的数数,都有好几十位。
“怎么会。。。。。昏迷的?”郁君修说出口的声音,仿佛被人给压住了嗓子,干的让人感觉随时要裂开,“我以为她回到法国,会过的很好。”
“好在哪里?好在躺在床上跟一个植物人一样吗?!”
乔治握紧的手,一拳头挥在了墙上,一阵剧痛从他的手上传来。
“不是说手术特别成功吗?之前做第一期化疗,医生也反映说效果特别好,在华国都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可能一回到法国就这样?”
卿酒言做化疗的时候他虽然没去医院看过,却每天和小护士保持联系,以便于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你还问我!”
和郁君修的通话,让乔治这么久以来憋闷的气,也有了爆发的出口。
他气郁君修,更气自己。
“医生说她昏迷不是因为身体,是因为心你懂吗?!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想要永远的睡下去!”
乔治嘶吼着说出这句话,人转了个身,背靠在白色的墙上,黑色的西服沾上白色的灰。
没拿手机的另一只手,指节处破皮,红色的血肉外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