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欣名声不好,学校里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她们因为是高中同学,谈不上很要好,有时一起逛个街、吃个饭。彦杰从上海回来,打电话给她,她和乔可欣正好在街上,于是一同去火车站接人,就在火车站旁边的川菜馆吃了饭。
彦杰回家过年,三个人又聚了一次。她和彦杰都是话少的人,乔可欣银铃般的笑声从头笑到尾。
初六那天,彦杰说和几个同学一起去看苏陌。钱燕和童大兵串门去了,她一个人吃的晚饭,觉着无聊,跑去找乔可欣玩。
只叩了一下,门开了一条小缝。她看到乔可欣穿着彦杰的衬衫站在门后面,彦杰裹着浴巾站在浴室外,头发是湿的。如墨般的眸子幽深得慑人。
她掉头就下了楼,楼道阴暗的光鲜恍恍惚惚地照着她瘦削的肩膀和手指,她用围巾把头包得实实的。彦杰在后面叫她的名字,她不愿回头看他的窘迫。天空飘着雪花,她在呼呼的风中,自己走回了公寓。
彦杰是她的哥哥,喜欢什么人,和什么人上床,和她真的没有关系。但是那一晚,心就是疼得像碎裂了一般。
“这次,我对彦杰是真心的。”乔可欣脸有点红。
“我从来没有怀疑。”
说完,童悦继续低头写教案,只是握笔的手微微颤抖。
叶少宁是个细心的人,周五早晨特地发了条短信过来:别忘记我们下午的约会。她握着手机,把那一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抬起头看着天空,她的心情沉稳而又安定。
“来,戴上。”一上车,他给她扣上一顶安全帽,看她没穿衬衫长裤、跑鞋,脸露赞赏之色。
安全帽太大,遮住她的眼睛,她往后扶了扶,“工地上很危险吗?”
“不,但我要让你更安全。”
他一直在注视她,她的眼睛用不着接触他的眼睛也知道。
工地原来是实中的旧校址,打桩机正在工作,工人跑来跑去,不时有人尊敬地和他打着招呼。原先的校舍和树木已找不到一点痕迹。她跟着他走进去,他小心地将她护在身后。
她努力辨认了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里原来是图书馆,门口有棵雪松,树下被雨水冲刷出一个小坑。我刚工作那年,青台下暴雨,校园里被淹了,我打着伞去上课,没提防那个小坑,一下子栽了进去,淋得像个落汤鸡,学生站在楼上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你还有这么糗的事?”他笑。
“不止这一桩呢!”
“以后一件件说给我听。嗯?”他突然地牵住她的手,她本能地想缩回,但在他炽热的视线里,全身的力气都像被蒸发了。
有个皮肤黑黑的男人跑过来和他说事,他松开她,让她往边上走走,离打桩机远一点。
说工作的时候,他也是一脸温和。像泰华这种大集团的总经理,应是商场精英中的精英,他有条件不可一世的,但是他非常谦和。
她安静地站着,耳边是打桩机轰隆隆的声响,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眼里心中仿佛只有他一个。
她陪着他一直在工地呆到天黑。
“一个从小玩的哥儿火烧眉毛地催我过去,本想一块吃晚饭的,现在看来要推到下次了。”上车前,他很过意不去地对她说。
心里面有一点失望,但她没有外露。“我晚上也有约的。”
“真的?”他挑挑眉,不太相信。
她当着他的面,给凌玲打了个电话,凌玲惊喜的叫声刺得耳膜隐隐作痛。
他把她送回公寓,急匆匆走了。
她懒得出门,却经不住凌玲的好说歹说,无奈冲了个澡,换了身连衣裙。
周子期亲自开车过来接人。
凌玲可能觉得和她达到了联盟,在她面前,毫不顾忌地和周子期撒娇。周子期有点不自如,端着幅架子。却经不起凌玲的柔情攻势,最终破功,笑得像胖弥勒。
“我那哥们可不像我这幅体型,童老师,你好好地把握。”上楼时,周子期暧昧地向童悦挤挤眼。
童悦心内一阵翻腾,已经非常后悔了。
凌玲怕她逃脱,死死地挽着她的胳膊。
周子期是餐厅贵宾,老板亲自出来领着走进雅间。凌玲好像也来过多次,熟稔地和老板打着招呼。
“叶总已经到了。”老板推开门。
童悦抬起眼,一下就看到一个小时前刚分手的叶少宁言笑晏晏地站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