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看着孔德军,在镇里的领导中,孔德军是以强势和霸气著称,虽然在郝阳面前不敢太过嚣张,但在政府的事务上几乎当了袁立峰的半个家,可现在居然被一个新上任的小年轻的副镇长弄的什么似的,虽然暂时还没什么,但他这个富有心计的人,似乎看出周天宇不是个省油的灯,也许下步真会发生擦枪走火,而自己这个当了多年的办公室主任的人,还真的没见过一上任就把自己弄的咄咄逼人的副镇长,况且还是个末把的副镇长。
想到这里,刘元叹了口气说:“你看,这刚上任的副镇长,现在跑到我头上来了,让我马上就给他找人搬桌椅。那股架势,连袁镇长和你孔副镇长也没那么大的口气啊。”
想到周天宇就要侵略进了自己的单独办公室,孔德军就火气暴涨,他那大嗓门就哇哇地叫了起来说:“不给他搬,妈地,他居然敢命令你?”刘元说:“他在会上说的话你不是也听见,而且也同意了吗?”孔德军挠了挠那酒疙瘩,想到周天宇在自己不同意他搬进自己的办公室的情况下,居然在会上把这事弄的大家都知道,让人觉得他是个小气的容不得人的领导,就更加的来气,说:“居然在会上给我难看,我不同意都不行,我就不想让他搬进来。”刘元无耐地说:“你在会上都答应了的,我还能怎么办?”孔德军又赌气地坐了下来,说:“那就让他搬进来吧。记住,别给他钥匙啊。”刘元无耐地出去了。
孔德军想了想,气呼呼地出去后,进了袁立峰的办公室,袁立峰在看着几天前的那张报纸,是卞小艳给周天宇写的吹牛逼的文章,看着就非常的气愤,看到孔德军进来,把那报纸推给孔德军说:“这几把报纸把周天宇吹的神乎其神,他居然救了几百人,他去大都会舞厅干什么?”孔德军根本就没有看报纸的习惯,拿过来一看,啪地扔在桌子上说:“草,这是什么啊?他个小崽子成了救火英雄了?就凭这个就当上了副镇长?草。”
袁立峰说:“这些日子他跟郝书记走的很近,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这些暂时别管了,你就赶紧去那个养狗场去看看。”孔德军说:“好,怎么也要给我配两个人啊?”袁立峰想了想说:“让小薛跟着你,还要谁?”孔德军说:“他一个女孩子能干什么?你再给我配个男的。”袁立峰说:“周天宇不是你的人吗,让他跟着啊?”孔德军说:“我不要他,再说,我们那个补偿标准不能让他知道。”
袁立峰点点头说:“那就让刘元跟着你。小薛,你们三个也够了。就让周天宇那小子悠闲着吧。”孔德军得意地笑着说:“就是镇长,让他闲着,好好感受当个悠闲副镇长的滋味。”
刚才还在生着这个年轻人的气,可现在突然就不生气了,不但不生气,而且还从心里感激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他,横道镇就没不会有海天制药这个项目,而他也就不会有这个筹备组组长这个角色。
制药厂给出的价格是征地每平米是二百四十元,按照征地十万平方米的价格,那就是二千四百万,这笔巨额的款项,现在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加上拆迁的费用,那个养狗场,占地怎么也有个几万平米,即使每平米有个几十块钱的捞头,那也是天文数字,他始终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现在终于等来了。即使自己不贪,那镇政府也肥了,他这个有功之臣,拿钱在县里买幢房子,买辆好车,那还是个事儿吗?
突然,他也想明白了,就让周天宇搬进自己的办公室,但他对这个家伙绝对要拦在外面,不能让他侵犯到自己的利益。
跟袁立峰说的会话,孔德军就站了起来说“我跟刘元再去会会那个养狗场的老板,”袁立峰说:“去吧,这件事一定要抓紧,还有,发多钱,留多少,你一定要跟我汇报,拿出准确的数字。”孔德军笑着说:“这是咱们政府这边的事儿,什么事情我不通过你,我也不敢去做啊是不是?”说着回到办公室,看到刘元真的把一张新的办公桌椅搬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也就没说什么,就说:“征地搬迁这件事,我跟袁镇长刚才商量了,你好小薛也参与进来。我们三个现在就去那个养狗场,”刘元知道这是一项能得到实惠的事儿,就笑着说:“我明天就草拟个文件,筹备组的领导机构,补偿原则和补偿费用,”孔德军说:“好,现在我们就去正面跟那个养狗场的主人见个面,告诉一下他们镇里的精神,也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没一会,孔德军和刘元还有小女孩薛淑梅坐在刘元开的吉普向镇子西边的那片被当成养狗场的空地驶去。
周天宇从办公大楼出来的时候,觉得心里一片茫然,还没有几天前没当这个副镇长的感觉好,这个副镇长现在还真是没什么事,刘元也没给自己装备好办公的地方,再说自己也没什么公可办的,孔德军看去根本不想让他参与征地拆迁之事。这些事情还都是开始,他也不想过早地跟孔德军理论清楚。他并不是想要自己低调,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他只能随着进程往前走。至于别的他也不怕,毕竟跟戴丽君有那种特别的关系,袁立峰孔德军再怎么打压他,也跟戴丽君这样的大人物,说不上话。
走到自己的奥迪车前,打开门,就坐在车里,抽着烟,还没有一个他这样的副镇长,居然比一个小公务员还悠闲。
老张从小车班的办公室走了过来。给袁立峰开车的老张过去不怎么搭理他,老张是个老人,话少,但是很有心计,整天想的就是弄发票报销,一个月多弄个千八百块钱,这让他觉得自己很牛逼。可是几天没见,就看到周天宇这小子开着自己的新车上班了,而且还当上了副镇长,发了财,还当了官,这让他很是不解,但不解也是每月,他一个司机,吊毛不是那伙的,就笑嘻嘻地走过来说:“呦,周镇长,怎么不去坐办公室啊,跑到自己车里坐着啊?”周天宇说:“办公室里没我的地方,我就在我的车里办公。”
老张笑着说:“你这个副镇长当的,不过,也比我们开车的强多了,我开一辈子车也当不上副镇长。”周天宇没理他,突然手机响了,是郝阳打来的,接起电话就听到郝阳气呼呼地说:“周天宇,你在哪里?”周天宇问:“怎么了?”郝阳说:“我要跟你算账。完了,你个该死的。”
周天宇蒙了一下马上说:“你好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去你办公室啊?”郝阳喘了口粗气,说:“你找个地方,然后给我打电话,我跟着就过去。”周天宇说:“好。”
周天宇发现老张在看着自己,老张也不会听出是郝书记,自己也没说出郝书记这几个字,对这些人不能不防,这才上任第一天,这些人就对他像对贼似的,就说:“是县里的项目办的何主任来的电话,说我们提供的数字跟他们不符,让我去看看。”开车就上了公路,到了县城,在蓝色金典咖啡厅前停了下来,进去后就给郝阳打了电话,郝阳说她马上就出来。
周天宇觉得奇怪,下午开会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女人又发疯似的?但郝阳没什么事儿绝对不能这样跟自己说话,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麻烦。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不会是他跟戴丽君之间的暧妹被谁说出来了吧?但是这也不能这样啊?戴丽君不会自己说出来,而且他们不管干了什么,对东宁对横道都在做了巨大的贡献,他们即使发生了什么被人知道,领导也不会计较的。
可是有什么事情会让郝阳这样大动干戈地发火?难道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被什么人爆料了?这好像也不能。怎么也没想明白,就看到郝阳急匆匆地走进来。周天宇站了起来,看到了郝阳那俊美的脸上像是有泪痕流过,这让他心疼了一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郝阳看了看四周,说:“别在这里,真是要小心啊。走,上楼。”
楼上是包间,也是给客人提供特殊活动的场所,周天宇先上了楼,郝阳跟着进来,进了一间豪华的包间,郝阳刚要举手打他,突然就嘤嘤地哭泣起来,这让周天宇更加惊异,拉过了郝阳擦了一下流泪的眼睛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郝阳说:“刚才唐书记在电话里骂我,骂的我……呜呜……”
周天宇问:“他为什么骂你?你们不是……”郝阳突然抬起了头瞪着周天宇:“我问你,我和唐效义那次在宾馆开了房干了那事儿,你跟陈维新或者毕莹说了没有?”周天宇一震,说:“我SB啊,我怎么能说这个?怎么了,他们知道了,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