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还魂的事,我已经跟他们几个在路上说了,一个个都很激动,跟我想法一样,起码能看到小滚刀这个“人”活过来,总算心里稍稍得到一丝安慰。曲垣跟我们的高兴有所不同,因为魂魄更重要,灵魂才象征着一个人,**只不过是个躯壳。其实活过来的,是谢琛而不是小滚刀。
现在夜里十点,我们没回旅馆,直奔老宅去了。秋天的夜里,非常凉爽,街上很少看到有人乘凉,这个点大部分都睡了。只有那些小情侣或是打牌、喝酒、做生意的,还在睁眼看着这个纷乱的世界。
到了老宅跟前,四处瞅瞅,没看到有人,我便第一个让死小妞带上去,探明里面没人,才垂下绳子,让他们三人爬上来。杨东辰和龙南可能不会想到我回来了,所以对老宅这个地方非常放心,因为鬼镖局的宅子,当地人是没人敢闯进来的,单听鬼镖局这招牌估计都吓尿了。
我们索性大胆的进入屋子,把灯打开,挖出小滚刀的尸体。当露出尸体的手掌时,死小妞和大嘴荣同时叫道:“等等!”我赶紧收手停下。
此刻在灯光下,清晰看到小滚刀一只沾满了泥土的手掌伸出来,肤色红的要渗出血来,看上去非常的诡异。我们彼此吃惊的对望一眼,过了一天会变成这个模样,看来伤口里塞的纸卷,就是一种邪术诅咒。
死小妞沉吟道:“千万不能碰到他的手,等我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再说。”
大嘴荣弯下腰,把眼珠凑到跟前看了一会儿,又伸鼻子嗅了嗅,满腹疑惑的说道:“看样子是血尸,可是短短的一天,不可能会养成一具血尸,太奇怪了。”
萧影和曲垣两个妞儿是门外汉,她们俩看看大嘴荣又看看我,只有等我们俩宣布答案的份儿。
我回头跟她们俩说:“你们别闲着,快去布置法坛。”
两个美女跑去忙活了,萧影之前帮我布置过这些东西,她指挥着曲垣,两个人开始抬桌子摆东西。我这时问起血尸的事,大嘴荣说血尸也是蛊尸中的一种,跟葵尸一样都是很凶猛。人刚死后尸体血液外流时,种入蛊毒,七七四十九天后会变为一具血尸雏形,那已经可以拿出来害人了。再养炼个一年半载的话,那就很难除掉。
被血尸碰过的人,会跟血尸一样血液外溢,瞬间通体充血变红,跟着失去理性,到处跟疯狗一样去咬人吸血。如果吸不到血,会痛苦的将自己身上皮肉一块块撕下来吃掉,最后死状有多惨那就不必说了。我听后不寒而栗,那还不如葵尸一下把人杀死来的痛快,自己把自己吃掉,那绝对是世界上最为残酷的事情。
我低头看着这只血红的手掌,心说不一定就是血尸,大嘴荣也说了,需要其七十九天才能养成雏形,这才一天啊。我猜只不过跟蛊尸一样,尸体上染满了剧毒,一碰之下便会被毒死。他们这么做,就是让老爷子来了看到儿子的尸体时,伤心下意识迷乱会去碰触尸体,这样就会要了他的老命。我觉得,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李老爷子。可是无论明目张胆还是偷袭下毒,估计难以杀死这老头,于是想出这么一条毒计。
死小妞这时开口了:“关于血尸我也听说过一点,从时间上来看不像。但这种症状,除了是血尸外,又没其他的解释。不如就让大嘴荣按照处理血尸的法子,去解尸体上毒咒,看对不对路子。”
我当下问大嘴荣:“你知不知道怎么破解血尸毒咒?”
大嘴荣摇摇头说:“这都是巫术中的邪术,我爷爷或许知道一些,但却没教过我。”
死小妞听到他不懂怎么破解血尸,也有点犯愁了。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才说:“这样吧,用对付血妖的办法来。”
“什么血妖?”我好奇问道。
“血妖属妖鬼一类,是极阴极煞之地,积血多年后养成的一种妖鬼。这种东西不须碰触到人,远远的一吸,人身上的精血便会被吸的一干二净,非常厉害,并且多年养炼成精,很难除灭。三年前,女魔头抓到一只血妖,用了很多种法子,都不能杀死这东西。最后用‘阴土散血’的办法,才除去了这只祸害。”死小妞解释道。
这世上妖邪的种类可真多啊,哥们到现在居然有些还没听说过。我问她阴土散血怎么做,她跟我说阴土那就是坟土了,这里虽然没有坟,但埋过尸体的土也叫阴土。这种法事跟当时挖鬼胎大同小异,用红绳结网,将尸体封在下面,踏五鬼步围着尸体转九匝,是不是跟血妖一样,将血散入泥土内,那只有试试才知道。
好在所需的物品,这里全部都有,当下我跟大嘴荣说了这个想法,他反正也没主意,只有按照我说的试试了。于是拿过来红绳、白酒、蜡烛和香。把糯米在白酒内简单泡了一会儿,按照当时挖风岚尸体时的步骤,把红绳结成一张网盖在小滚刀身上,让大嘴荣点燃蜡烛插在四个角上,然后将酒泡过的糯米撒到坑内,再插上三炷香,这就形成了死囚墓绝格局。
可是这种法事是镇厉鬼的,能不能镇住血尸,那还有待考察。这个考察的重任当然落在哥们肩膀上,你说这世上咋就那么不公平,同样是考察,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最后还收红包,哥们却屁都收不到一个,说不好的还得把命搭上。
这儿的法事搞定,萧影和曲垣在客厅也摆好了法坛。死小妞说,以免法事不对路子,引起血尸反扑,最好让他们都出去,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擦,这么说这个法事死小妞压根就没把握,还不如当时挖鬼胎成功率高。我眨巴眨巴眼,差点没哭了,把大嘴荣、萧影和曲垣赶出去,关上门。现在屋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四周突然显得特别寂静,看着那只血红的手掌,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一具血尸吗,大不了用斗鬼的法子跟它玩玩,关键时候我会保护你的。别摆着那张哭丧脸,给姐笑一个!”
听了这话我差点没吐血,我承认现在很紧张,可也没摆出哭丧脸。还给你笑一个,你脑子有毛病啊?我一扑楞脑袋说:“少废话,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啊,面朝东方三叩九拜……”
“又想耍我是不是?这种法事不需要拜神的。”我没好气道。
“这是阴土散血,不是挖鬼胎,你爱拜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