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考虑,也无从考虑。欢娱的时间总是太短,可又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流连戏蝶聚窗外,残红艳粉映帘中,一切都结束后,两声悠悠长叹响起,咋听起来,像是满足之后的叹息,又像是心酸无奈的感叹。
总之,搀杂着各种各样的情愫在其中,令人听来,心中狂颤之下,也是莫名心头一酸。
又是良久之后,两个早已分开的人影各自缩在墙角,像是两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艺雁,对不起……”重新穿戴完毕,完全恢复了神智的龙天心中千头万绪,可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艰难地吐出这样几个含糊的音节来。
和贺艺雁亲热完毕,他中的悠神银花之毒已解,早已经认出了刚才被自己狂风暴雨般“非礼”的贺艺雁。现在,龙天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可是,被他睡了的贺艺雁呢?岂不是更可怜?
时间飞快而缓慢地流逝着,龙天几次张嘴,却始终是毫无任何意义的“对不起”这三个字,都完事儿了,光说对不起又有个屁用?这事儿,除了乌帝派的那些女人之外,一般来讲,吃亏的都是女人吧?又岂是光说对不起就可敷衍了事的?
贺艺雁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穿好衣服,然后抱着膝头坐在墙角,呆呆地望着前方,脸上平静如水,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我对不起你,虽然一切都是阴错阳差,可我龙天罪责难逃,我坏了你清白如水的名节,我……”龙天内心深处实在羞愤难抑,既为自己的不争气坏了人家贺艺雁的名声而羞愧,又为自己无意中背叛了自己至爱之人南宫月柔而悔恨不已,按理说,自己对南宫月柔的感情应该比贺艺雁深了许多,就算是要亲热,也应该是先和南宫月柔做那事把?再说了,龙天对于贺艺雁的感情,也只是被她的美貌吸引,更深的感情实在谈不上,现在自己和她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却把人家给睡了,龙天实在是羞愧不已。
龙天右手抬起,狠狠向着自己的脸上抽去,他要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嘴巴,也让贺艺雁心里舒服一点。一只净白如玉的纤细手掌风一般伸了过来,抓住了龙天的大手。
贺艺雁此刻已经完全解除了悠神银花的毒性,并且,神奕力全面恢复了,所以度极为快,可就是身体有些疼痛,不过她也是修为高深的女子,初次破身的疼痛比之普通女子要得多,并不影响行动。
“别傻了,你这样虐待自己又有什么用?能挽回一切吗?”贺艺雁看着龙天,平静地说道,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可是……”龙天痛苦莫名地说道。
“不要可是。这只不过是命,都是命。况且……”贺艺雁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脸上突然间掠过一抹艳红。抬头看了一眼龙天,随后又咬唇低下了头。
“况且我又没有怪你。”说到这里时,贺艺雁晶莹玉润的脸蛋儿已经彻底红透了。
“啊……对,对,对,要怪就怪乌帝派,怪那个该死的诸葛洁,怪那个可恨的暗神殿,如果没有他们给我们下毒,我们又怎么会……那个……嗯……”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龙天支吾了半天,也没表达清楚他倒底要说什么。
“别这个那个的了。龙天,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没有任何怨言,我也不会要求你对我负责些什么。人这辈子,注定有的总会有,注定没有的,强求也没用。”贺艺雁轻轻摇头,再次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龙天。
她的眸子像星辰一样在黑暗中闪着晶莹的亮光,细细看去,却是一层如晨露般的水纹。
“你,你别哭啊,我,我真该死……”龙天一见贺艺雁哭了,顿时慌了手脚,简直有些无所适从。
“你真的关心我是不是伤心么?还是你只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感到后悔愧疚?”贺艺雁满脸是泪,却不擦,只是任它肆意流淌。
“我……”龙天满头大汗,心中狂翻白眼。卧槽,这种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你什么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男人,你们没一个是好东西。”贺艺雁越哭声越大,哭得龙天心头一片乱麻。
这个冷艳如冰雪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刻。
“我也不想啊,这个该死的悠神银花的毒性实在太厉害了……”龙天语无伦次地说道。话一出口,就后悔得想把自己的嘴巴给封起来。
卧槽,做完了才说不想,这可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了。
“你是个王八蛋……”贺艺雁终于痛哭失声。
“对对对,我是王八蛋,我不是人,我混蛋……”龙天这可是真心地在帮着贺艺雁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