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十分钟后,那些蝼蛄全部跑了出来,冰萝放松下来,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却身子一软,向后倒去,我连忙抱住冰萝。冰萝脸色苍白,虚弱的喘着气,早就浑身是汗。
张教授说:“留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她,让她好好休息。”
我看向林月,林月皱着眉一言不发,而我一直看着她,终于她无奈的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她,不会让什么突如其来的东西伤害到她行了吧?”
我笑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林月扯起唇角应付式的对我笑了笑:“你们要快点。”
“放心,我们一定速战速决。”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跟着张教授跳到洞里。
本身这冰塚光线就较为微弱,洞里更是黑漆漆一片,我跳进去之后几乎两眼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勉强跟在张教授后面。
张教授打了个响指,指尖忽然生出一朵火花,就像是蜡烛一样散发着光芒,整个隧道瞬间就亮堂起来。
我虽然惊喜能够看清楚,但心里也有些惶恐,手指生出火花?这绝对不是一般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这个张教授究竟是什么身份?
张教授慢慢的向前走,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在想些什么。
他忽然开口:“小阳,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我太过沉溺在自己的怀疑中,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回过神仔细闻了闻,然后说:“没有。”
张教授停下脚步,我看他神情很疑惑,就问:“怎么了吗?”
张教授沉默半晌道:“黑印就相当于一个器皿,这个器皿当中容纳了数百的血肉之躯,难免会有血腥味,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至少会透出一丝腐败的味道才是正常的,为什么没有?”
他抬头看着我:“小阳,你在仔细闻闻,不要出错。”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按照他说的话仔细的四处闻了闻,不仅没有他说的那种腐败的腥气,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我是没闻过这个味道,只觉得不好闻,但也不难闻,而且这股味道若隐若现,想要闻清楚的时候忽然就消失了,但不经意间又在鼻尖四处游荡。
我蹭了蹭鼻子,说:“没有腐臭味,不过……倒是有股香味?”
“香味?”张教授提高语气。
“对啊,你没有闻到吗?”
张教授沉默着看着我,我忽然生出了个念头,他一直让我去闻,一直问我闻到什么味道,莫非他没有嗅觉?
“你……闻不到?”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张教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我从没见过他摆出那样的脸,之前不论发生什么,他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
或许是触碰到他的弱点?我舔舔干裂的嘴唇,觉得有些抱歉,自己好像太过粗心大意,没有照顾好他人的情绪。一般人对自己的弱点或者短板缺陷都会很在意,随便这样问确实有些伤人。
我大大咧咧道:“闻不到其实也没什么,像我,其实我是红绿色盲,表面上看不出来吧,哈哈,我觉得人生道路上有点小缺陷也是正常的……”
我想宽慰张教授,不过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手指的火苗越发旺盛,好像情绪忽然很激动的样子,我张了张口,只能发出一串干笑,最后连干笑都省了,我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神情才逐渐恢复正常,就像是刚才没事情发生一样,他转过身说:“如果像是你说的那样就糟糕了。”
“啥?”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说我说自己是红绿色盲糟糕,还是我说有股香味糟糕。
“如果说闻到的是恶臭,腐败之气,说明封印程度才进行到初级,如果是若有若无的香气,你看到上面的那座冰晶雪莲花,说明黑印已经和那座冰晶雪莲花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融合,想要打破这种融合再去销毁黑印,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顿时愣住。
“那……冰萝等于白费心血了?”
张教授点点头。
我心中顿感失落,感觉有些对不起冰萝,又觉得忙活了这么大半夜,换了这个结局有些可笑。
“但也不完全是。”张教授忽然又说。
我心已经凉了半截他忽然又这样说,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忽起忽落的,我忍不住抱怨道:“你倒是一次性把话说完啊。”
“通常一个坏消息一定会伴随着另外一个坏消息,这次也一样,还有一个坏消息。”张教授说。
我没好气道:“两个坏消息,这算哪门子的不完全是?”
“所谓负负得正,两个坏消息重叠到一起,往往会出现一个好消息。”张教授唇角忽然扬起,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