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在外面了?”
这下一然真的觉得事情有点重要,不然白纪川不会这样,当然她不能让爸妈担心,只能说自己有东西忘在家里明天开会要用的,所以不得不回去。虽然被妈妈嘲笑肯定是想白纪川了,反正他们不担心就好了。
她匆匆跑出来,白纪川的车果然已经停在马路对面,他站在车边朝自己挥了挥手。
两人上了车,一然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白纪川却道:“到家里再说。”
一然狐疑地问着:“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你不会是要给我什么惊喜吧,万一我被惊吓了但没有惊喜怎么办?”
白纪川微微一笑,没说话,心里却想,可能真的只有惊吓了。
到家后,白纪川拉着一然的手到餐桌前,桌上摆了几本杂志,白纪川不熟悉,一然却是很熟悉的,从前她和蒋诚的家里,经常会出现这种杂志,蒋诚也偶尔会出现在上面。
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是和蒋诚有关的事,毕竟建筑设计类,不在白纪川的工作范围里,他完全没必要买这种杂志来看。
“事情要从一个多月前讲起,银河和周子俊合作的那个项目渡过了危机后没几天,我接到了蒋诚的电话。”白纪川冷静下来,他纠结的所有的原点,就是怕失去一然,是认为一然会和蒋诚再发生些什么,他对一然的不信任,就是开始往失去她的方向走了,他必须停下脚步,必须转身走回原先的路。
“蒋诚的电话?”一然完全想象不出他们之间可以有的联系。
“是关于程琳斐的事。”白纪川解释道,“这件事我交给韩靖处理了,现在程琳斐已经离开上海,看来韩靖是处理的很好,所以,你之后也不必对韩可欣提起。”
白纪川慢慢将电话录音的事告诉了一然,当然这对他们没什么影响,白纪川也仅仅是尊重了蒋诚的意愿而已。
但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了今天他打给蒋诚的那个电话,白纪川把杂志翻给一然看,解释道:“我看到的第一反应,以为是程琳斐在报复他,我有责任关心这件事,所以立刻就和蒋诚联系了,但他告诉我程琳斐已经走了。”
一然翻看着杂志上的报道,说:“他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不过没这么严重,怎么本本杂志都刊登了?”
白纪川说:“我咨询了几个朋友,他们说这个架势,对方是很有信心告下去,很可能有实际证据证明蒋诚抄袭。”
一然叹气道:“之前几次,都是被讹的,那些新人趁机炒作自己,其实这种维权的事,我是很赞同也很支持的,可我相信蒋诚不会去抄。他那么拼命地工作,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连度蜜月他都在工作。”
白纪川微微皱眉,一然很平静地看待这件事,重点根本不在自己和蒋诚的联系上,他想了想,问:“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一然问。
“之前蒋诚和我联系,电话录音的事没告诉你,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白纪川神情凝重地说,“我不该瞒着你的。”
一然好笑地看着他:“既然是蒋诚叫你别说的,你告诉了我,那你答应他的事怎么办,人家还这么好心地帮你了。电话录音的事,你不告诉我才是正常的不是吗,你在担心什么呀?”
白纪川长长地舒了口气,起身在餐桌边绕了两圈,坐下就道:“一然,对不起。”
一然瞥他一眼:“我不喜欢听对不起,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啦,真是的。”
白纪川道:“我整整纠结了一个下午,连饭都没吃,我就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一然说:“你怕我去关心蒋诚,关心关心着,就会回到他身边吗?”
白纪川点头:“我真的担心,至少我接触下来的蒋诚,让我很有危机感,而你们曾经那么相爱。”
“那是曾经了呀。”一然合起杂志,微微撅着嘴,“原来你感觉不到,我爱你吗?”
白纪川连连摇头:“怎么会。”
一然问:“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
白纪川着急地说:“怎么会呢,当然不是。”
一然笑了,起身说:“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你饿死了吧?”她去厨房翻冰箱,白纪川跟了进来,一然一面找东西,一面说,“如果我要去关心蒋诚,我会跟你说的,暂时我想不出我能做什么,如果我想去关心他的话,可以吗?”
一然拿出一盒速冻饺子,转身认真地说:“他以前的人生里,有两样东西是绝不可以失去的,一个是我,一个是他的工作。万一有什么事,他就一无所有,太可怜了。”
白纪川点头:“当然可以,但是,我可以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