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敏落下泪来,“是那个畜生,是褚一寒。傍晚的时候褚一寒差人送了一个信封给士桓,信封里是我的照片。”
悠之一愣,随即小心翼翼,“然后呢?”
“我知道,我知道的,他觉得威胁我效果太不明显,所以直接找上了士桓。士桓特别愤怒,说要杀了他。”
付少敏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悠之揣测那照片压根就不是普通的照片,也明白几分,她道:“少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付少敏不断的抹泪,道:“我十四岁那年去了外祖父家小住,十五岁那年出去玩儿认识了褚一寒。”她咬唇,“他追求我,对我很好,那个时候我年纪小,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一头就栽了下去,以为他是真的爱我,还憧憬他来我们家求婚。可全是假的,不过全是假的,他不过是玩玩而已,他只是想和我睡觉,不过我那个时候年纪小,胆子也小,自然是不敢。我是打算把那次放在我的新婚夜,因此一直拒绝着他。”
付少敏整个人都在颤抖,“可是谁曾想,谁曾想这个畜生竟然伙同我玩儿的好的小姐妹在我的酒里下了药,他为了控制我,给我拍了许多没有穿衣服的照片,他拍了好多……”说到这里,付少敏整个人都歇斯底里起来,悠之见了,连忙抱住她,“别哭,没事儿,现在没事儿了,少敏姐,没事儿了。咱不说了。”
付少敏摇头,一直哭:“如果不是我表哥察觉不对,我就要被他欺负了。我表哥因为救我,当时被褚一寒和他那帮狗腿子打断了腿。我虽然保住了清白,但是我表哥变成了瘸子,我自己也被拍了很多照片。”
付少敏靠在悠之身上,道:“我舅舅没有怪我,他唯一的儿子成了瘸子他没有怪我。他们得罪不起褚家,一怒之下,直接搬到了北方,为了让我忘记那段阴影,也为了摆脱褚一寒这个人,我出了国。悠悠,我太天真了,我真的太天真了,我憧憬照片会被销毁,我不管去触碰这个禁忌,可是现实告诉我,并不是这样的。即便是我逃避也是逃避不掉的,褚一寒终究是找来了,他用照片威胁我,让我听话,让我将北师的一些消息传递给他。悠悠,我发誓,我发誓我只传递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消息,我没有说出任何重要的事情,我真的没有的。”
她仿佛是落了水的人想要寻求支援,捏着悠之不放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可是他这次又找我,让我说服陈士桓帮他走私烟土,走私烟土啊,这是多大的事儿,我是万不能答应的。我自己怎么都没有关系,士桓对我很好,我不能害了他。我真的不能害了他。他从我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复。转而将照片给了士桓,他想要威胁士桓,我知道的,他想要威胁士桓……”付少敏扬头看悠之,“求你了,悠悠,你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让士桓杀褚一寒不是对褚一寒有什么感情,我只是不想士桓惹来大麻烦,他是西南褚都督的长子啊,如若在北方被北师的高级军官杀死,那么不仅北师会受到舆论的谴责,也没人能够保得了士桓,我会害了他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真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他不能有事儿啊。”
一番解释之下,悠之总算是知晓了一切的经过,她将付少敏搂在怀里不断的安抚,半响,言道:“这些你都与他说了?”
付少敏点头,“我都说了,我所有都说了的,但是他不相信我,他现在不相信我,他只觉得我是要维护褚一寒。悠悠,那个畜生,我恨不能杀了他,你知道吗?在国外的时候我曾经好几次试图自杀的,每每想到自己给家里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就恨不能立刻死去。可是我不能,快要动手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我表哥,他为了我被打的头破血流,断了一只腿,我外祖父和舅舅搬离了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故乡。我不敢死的。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好不容易坚强起来,我好不容易获得幸福,他为什么又要出现,他为什么又要出现?”
悠之拉住少敏的手,不知该是如何安慰,看她这样绝望,她难受的不行,只反反复复言道:“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齐修哥过去了,他会处理好一切。”
等到天已经大黑了下来,悠之抬手看表,已经九点多,拉着付少敏道:“少敏姐,别哭,你要坚强,这个时候,你更要坚强。”
付少敏摇头:“我以为我可以,我以为我可以的。可是悠之,你知道吗?好难,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我以为我已经走出来了,其实没有,一点都没有。看到褚一寒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发冷,悠悠,我好怕,我真的很怕他……”
悠之拍着她,呢喃道:“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啊?士桓哥对你很好,你们有一个宝宝,有幸福的家庭。这个时候,你怕他什么?怕他手里的照片?那又怎么样。少敏姐,当时错的不是你,你现在也不用怕。”
也不知是悠之的安慰有了效果,还是付少敏真的哭累了,过了许久,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悠之看她的睡颜,心中五味繁杂,如若这个时候陆宁姐在,许是更能处理好一切吧?
悠之觉得,自己到底还是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她觉得自己已经历经风雨,懂的许多了,但是看到很多人的经历,其实自己那点事儿有算的了什么呢!
不是每个人都能重新再来一次,大家都在为自己曾经的行为而不断的弥补。而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可不更该好好的珍惜,珍惜生活,珍惜眼前人。
“悠悠。”
悠之回头,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立时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道:“齐修哥。”
能再次和你在一起,重新的走在一起,彼此重新认识,我很高兴。
“怎么了?”看悠之的眼眶也有些红,他道:“跟着难过?”
悠之点头,随即又摇头,她道:“齐修哥,我越发的觉得,老天真的很厚爱我。”
我很感谢,感谢有这样一次重来的机会。
陆浔微笑:“老天自然厚待你,因为你遇到了我。行了,别难过,我联系了大姐,她后天回来。”
看向付少敏的方向,他道:“付少敏出卖过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