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韩洛泱,星燃入伍的事情也提上日程,按照与天贺帝之前的约定,星燃此次仅作为普通士卒,为避免姓氏给他带来特殊待遇,所以同袍们只知道他和别人一样,只是个普通卒子,名叫阿燃。
出征前夜薛稚堂前来相送,并给了星燃一些钱财以及配好的药丸,千叮咛万嘱咐星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平安回来。
“你怎么还哭了?没事,我会回来的。”星燃看他暗自抹眼泪,便递给他一条帕子,“别哭了。”
“就是,别哭。”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走进来的正是江沅。
两人因星燃的缘故见过一面,虽然没说过话但也知道彼此是谁,江沅走过来,将一枚玉佩放在星燃手里:“拿好了,祖传的。”
“太贵重了。”星燃连忙塞回他手里。
江沅摇头:“我姐让我给你的,你我兄弟,本应该同你一起去,战场上杀敌立功,奈何家姐不许……于是把这个给你,凡是认识这枚玉佩的,都会给你面子,我觉得把这个给你,比我跟你一起去更有用。”
“那……我先拿着,回来了还你。”
……
翌日队伍出征,同时要离开大镐的,还有星济璇。
周国传来消息,世子妃病重,天贺帝准许星济璇回国照顾发妻。
出了城门,白绍逸还独自骑马前来相送。
“腿好了?”见来的是白绍逸,星济璇下了马车,让人等在一旁。
“还没好全。”白绍逸骑在马背上,低敛着眉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腿脚不便,恕不能下马向世子行礼。”
“你本可以不受这份罪,此次出征,也许你还可以去。”星济璇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下马,“可你偏偏要摔断腿,结果呢?”
是啊,他本可以不受这份罪,但若不让自己伤得重些,天家对星济璇的那份怀疑,岂不是要落在他身上?
白绍逸咬了咬牙,但表面上依旧和气:“为娶北地郡主,毒死发妻,可人家似乎并不心悦你。”
“生在帝王家,情与爱都是奢侈之物,北地一统只是早晚的事,他们精于骑射,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未来的汗王支持谁,天家不会不在乎,凭达柘的心气,她的妹妹只能做未来的中宫。”星济璇对他说,“你以为韩洛泱此次来是为了什么,此次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白绍逸冷笑:“我父亲重视你,欲与你联合,才将白家最好看的女儿嫁给你,他要是知道我的族姐被你这般辜负,定不会饶了你。”
“此事只有我们父子知道,我把这个把柄给你,就是在向你表达我的诚意,你爹早晚会老去,白家由你掌舵,我要合作的是你,你若愿意,此后荣辱与共,你若不愿意,大可告诉你父亲。”星济璇道,“你不是也在猎场暗杀星燃么?只是你要杀我族弟没成功,我杀你族姐成功了而已,难不成你真与族姐感情深厚,不惜与我为敌?”
“杀星燃是为了给你扫清道路,这点还请世子搞清楚。”白绍逸道,“说是族姐,从小到大也只见过几面,她此时不死,你便不能顺理成章回周国,她也早晚要给潘陆奚家的小郡主腾地方,所以死便死了吧。不过宗室贵族中喜欢她的不在少数,你有把握?”
“喜欢她的,无非是贪恋她容颜,或者她的家世,但也不是她能做主的。”星济璇道,“潘陆奚的新汗是个聪明人,知道谁更适合他的妹妹。”
……
前往凉国的路上遇到了一些由貉罕人组成的劫掠队伍,都被京师军队给击杀了,星燃在此期间立了功,被军侯升迁为队率,管理一个五十人的小队。
此间他也有了意外收获。
“白泞?”
队里竟然有熟人,熊渠军队率白泞竟然也在其中,只是之前二人分数不同的队伍,所以没有见到彼此。
星燃问他怎么不在熊渠军内当值,白泞只说是上面安排给敷衍过去,星燃见他不想说便也没多问,但也觉得一路上终于有个熟人,可以说说话,也可以相互照顾着一些。
又过半个月,终于抵达凉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