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燃最喜欢这种场合,我也有阵子没出去玩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薛稚堂道。
灰鼠低下头:“我就算了,腿脚不便,去了扫你们兴……”
“这是什么话?”薛稚堂停下看他,“星燃对你这般好,就一定是拿你当朋友的,既然如此,也是薛某的朋友,朋友之间就该相互扶持。再说了到那时,没准你的腿伤就已经痊愈了。”
被薛稚堂这么一说,灰鼠先是一愣,随后少有的笑意在嘴角化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
灰鼠主动去找了管家,开始和他学习如何管理府上账册,数日下来竟也有模有样,只是他右手断了四指无法握笔,便又学着用左手写字,速度又慢还歪歪扭扭。
这让他十分沮丧。
“慢慢来么。”星燃拿起桌上的笔,坐在他身边,“前些日子总被皇后叫去椒房殿看星茫,一直不得空,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
“你说。”灰鼠认真地看着他。
“想让你给自己起个名字,以前在凉州城,他们给你起这外号,你一直当名字用,你觉得如何?”星燃问道。
“我没什么学识,你起就好。不过怎么好好的,突然要给我起名字了?”灰鼠又问。
星燃想了想:“想让你重新开始,你也不再以偷盗为生,又何必顶着这个外号呢?我当你是兄弟,以后你就和我姓,取名为长安,长长久久平平安安之意,你受了那么多苦楚,只愿你余生再无颠沛流离,长安……如何?”
灰鼠笑道:“看来我们世子并不知道,星为国姓,除非像西绫国娄氏一族被天家赐姓,否则擅用是大罪,要流放的。”
星燃皱眉,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就叫长安吧,听起来好像不错。”灰鼠拍了拍星燃的肩,“你当我是兄弟,这一点就足够了,至于姓氏,我放在心里就够了。”
……
天气愈发炎热,长安坐在院子里的凉棚下翻阅账本,就看薛稚堂提着一食盒绿豆糕来了。
“账本等下再看,来尝尝城西新出的绿豆糕,少糖吃了喉咙不腻,还能清清火气。”薛稚堂坐在长安旁边,一边端出绿豆糕一边问,“星燃呢?”
“进宫了。”长安道,“去看望星茫了。”
“这么挂心,不如接到身边好了,何苦隔三差五跑宫里,要看也只能看一个多时辰。”薛稚堂说道,“害我这个做叔叔的到现在还没见到小侄儿,我都备好了见面礼,一个拳头大的金锁,上面还有从北地宝石商人那儿买的鸽血石……”
见长安表情有异,他便停顿了一下,小声问:“是不是皇家规矩多,不能随便接回来?”
“也不是。”长安道,“为什么不接回来,星燃没说,我只是震惊你那拳头大的金锁子,贵不说,小孩的脖子能受得住吗?”
“嗐,这不就是一份心意么。”薛稚堂不以为然。
确实,放眼整个中洲,论资产南海叶家排第一,那薛家说自己排第二或第三,估计没人会站出来反驳,所以作为薛家当世当家人的儿子,即使不是嫡长,也从不把百十金铢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