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将要进门,两人脸色,却是同时一变。
……是血腥味!
虽然细微至若有若无,但嗅在两人鼻中,却足以确认……张元空甚至可以确定,那是流出来最多半个时辰的人血!
张元空以极快手法为自己身上加持了几种罡术---都是那种法力波动极小的,在他手中使来,动静更近乎于无---深深呼吸一口,猛然加速,撞开大门,强行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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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太过跋扈了!”
脸色铁青,张元空张元津手脚不停,在帮真武观主雪饮道长包扎止血,一边也在发出命令,指挥那些刚刚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的小道士们,
就是今天上午,李纳拏一行人闯入观中,神态傲慢,先是要求观内供奉食物饮水,又向雪饮询问近来武明、武荣诸地的动静,神态傲慢,如待下属。
若只是这般,雪饮倒也就忍了,但当七人中的许随风满脸堆笑的对李纳拏道:“大师兄您看,这地方倒也合适,若拆了作神霄别院,正可以与城东的本院呼应呢。”终于忍无可忍,开口指责,但他却怎是七人对手,只交的几下手,便被谢白虎打翻在地,那许随风更是趁机补上一剑,砍断了他的左腕。
“这笔账,我兄弟接下了。”
淡淡说完,张元空便绝口不提此事,至于雪饮表示的感谢,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绝无回应。
收拾一时,雪饮总算恢复回来,三人方找间静室坐下,开始交流。
“哦……他们,果然也是去武荣的。”
早在鸿门相遇时,张元空便有所怀疑,此时从雪饮口中得到证实后,他微微点头,又道:“前番所说不死树医人的事情……”
雪饮苦笑一声道:“这个,却是有负天师所托了。”
早在三人出发之前,张颠便已飞鸽传书,要求雪饮暗中查访,最好能够控制一到两名曾经不死树治愈的患者。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武荣本地百姓,本来就不会离开,多番打听,倒是知道了其中几名行商的身份,其中一人唤作包春,本来三天前便该路过。”
当时,雪饮已经作好准备,要设法邀请那人在此地盘桓几日,谁想人算不如天算,前几日一场大雾,遮天迷地,好几支趁夜赶路的车队都摔的尸骨无存,当中就有那包春。
听这般说,张元空也只能苦笑一声,再想起那路上巧遇的杜吉祥,只能徒呼奈何,心道:“这世上果然难有取巧的道理。”
又商议的一时,两人便起身告辞---留下了两剂上好伤药,却没再重复“报仇”之事。
目送两人远去,雪饮最为信重的一名弟子便凑上前来,一边接过伤药,密密保存,一边还在道:“师父,这两人适才说的倒是口响,现在事情打听完了,东西也拿完了,便再不提替你报仇的事哩!”却顿时就被雪饮在头上重重一拍,道:“胡说八道!”
遥望两人远去背影,雪饮感叹道:“这两个人是有担当的……又岂会放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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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落脚客店里,张元和已回来,卡门兀自未归。
“……佩服啊。”
问起下午见闻,张元和沉默许久,才这般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女子,真心是一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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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张元和轻轻松松溜进袁府,旁观了卡门的全部表演。
“袁公,您欠这位沙鲁支的钱,也该还了吧?”
衣着华美、仪态高贵,卡门看上去完全就是豪门大户来历,但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顿时漏了底。
“原来……是这样?”
仔细打量了与卡门同来的另一个人,袁天雁在认出对方的同时,神态也迅速变化,本来是上身微微趋前的坐姿,现在傲慢靠回椅背上,更慢慢拿起手边茶杯,啜了一口。
“……几位,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