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智愚……原来,如此!”
声音已转尖利,又显愤怒,又显兴奋,敖开心听在耳中,竟也不禁心悸。
“顶天盔、五龙甲、乾坤弓、开云箭……自朱太师之后,朱家,终于又有人能穿上这身战衣了么?”
尖利的笑声一路远去,更洒下斑斑血迹,那一箭的力量控制极准,竟推得伯羊直退出数十步外,直撞入群贼当中,方站立得住。
“……是你?”
带着困惑与愕然,敖开心努力坐起,却发现伯羊的爪技委实可怖,任怎么用力,身子也不听使唤,只能勉强扭过头,看到一个顶盔曳甲的身影,缓缓走近。
一时间,敖开心甚至产生错觉,认为自己看到的正是当年列名天下五强,位居第一重臣,挟弓张矢,威不可当的朱家之主,朱温!
(不对,是……是阿服?!)
这一惊非同小可,但旋即,了然的笑容便在敖开心脸上缓缓浮现。
(原来,如此啊……白龙,鱼服!)
扫一眼敖开心,阿服目光烁动一下,也看不出有何含义,只淡淡道:“敖将军,一向以来,失礼了。”话音未落,肩头轻轻一振,闪电般张弓发矢,扑扑两声,早将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山贼射杀。
“就凭这样的乌合之众,也想来打朱家的主意?”
此时,伯羊已退入山贼当中,距离既远,又有掩护,阿服便不追击,只手执弓,另一只手叉在腰前,冷冷扫视,虽然一张脸极是丑陋平庸,却透着莫可言表的英武飒爽,远远望去,真有大将军十荡十决的威风。
“阿服,你……”
变起突然,几名家丁犹还摸不着头脑,正打招呼,却听后面一个沉静的声音道:“糊涂。”
“到了此刻,还在喊阿服?”
款款走来的,正是朱子慕,美丽的脸上,比平时多了一些失落,却也多了一些欣慰和欢喜,堪堪走到阿服身后五步的地方,忽地一敛衣服,跪了下去。
“……大小姐在此,还不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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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
“……我们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五感中至少有四感还混沌未明,云冲波只能依稀听到一些声音,似乎是两个人在对话。听着很耳熟,却又似乎陌生。
(是,是天王和北王的声音啊……)
觉得四肢仍然沉重,还似乎被什么东西捆着,更能感到体内多处地方都在隐隐的痛着,云冲波知道,这个“自己”体内受着很重的伤,正在恢复。
“袁当,他应该是不死者吧?”
“……对。”
听到这个结论,云冲波倒没有半点惊讶,在体验过蹈海的最后一战后,他已自己想通这个关节所在,虽然……还有很多细节,仍然令他困惑。
(那么,下面……)
依稀已想到现在是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也依稀想到了接下来会听到什么,但……但那句话终于刺入耳中的时候,云冲波,仍然,会感到,锥心的悔,与痛!
(果然,那一句话……不是在说东王!)
“不死者,又怎样?在我们的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出现过迷失的不死者。”
说是这样,长庚仍然向浑天提出,要尽可能的调查出袁当为何会投身帝军,要尽可能的把他导回正途,但,同时,他也作出了明确的表态,若袁当不能回头,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太平’,是我们‘最高’,也是唯一的‘追求’,‘不死者’本身,只是为了实现‘太平’而存在,绝不会高过‘太平’…所以,就象我当年说过的那样,天王…”
“那怕是‘不死者’…只要他已成为了‘太平’的障碍,我长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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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这句话的同时,云冲波也感到,自己的其它感官在渐渐复苏:能嗅到一些没法形容的气味,也感到风在吹过皮肤,更觉得,眼前依稀有点模糊的光感。
但,他绝对没想到,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会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