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萌在无锡那边过年,说这几天就回来,仍是短信里祈求,祈求谁能帮帮她让她见她爸爸一面。苏景真的没有办法,谁有权利办得成这件事?只有顾怀安。
但是指望顾怀安能帮陈萌去见陈前?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苏景躺了一会儿,睡不着觉,外面空气冰冷,室内还好,但她却出了一身虚汗,突然又头疼起来,只好拧开床头灯,光脚下床。
站在地上左右看了看,知道是家,才终于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这个夜里她又不敢关灯睡觉,原来仍是离不开顾怀安的视线照看,他刚一走,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让思绪飘远。
双手环抱着身体,仔细看了看腿上的淤青痕迹,没有了。
身体上每一处的淤青痕迹,都消失了。
住在那个院子里的时候,天气降温已久,她是熬到感冒发烧才第一次感觉到很冷,陈前给她买了厚衣服,三个人吃了一次火锅。
确切地说,只是陈前和黄毛吃了火锅。
陈前那天晚上把自己喝醉了。不知道跟黄毛聊了什么,聊到最后,黄毛一声不吭就是陪着陈前喝酒。
清醒的时候陈前说过,绝对不会对她有过分的行为,否则报应都报应在他女儿的身上,可倘若醉了呢,哪还会记得清醒的时候自己承诺过什么?
如果没有黄毛及时阻止,苏景真怕,怕要么是同归于尽,要么是被他占有。
在推撞中,她身体撞到铁床的床沿,撞到椅子,又撞到门,被磕碰过的每一处皮肤好像都留下了难看的淤青痕迹。
第二天,苏景早餐时跟顾怀安说,昨晚做梦梦到了副省长的女儿。
苏忱一怔:“什么副省长的女儿?你可真能梦啊,都梦到人家副省长家里去了。”苏忱以为这就是妹妹说的一个冷笑话。
顾怀安心里一紧,担心苏景真往心里去。
早餐过后,苏景又跟他说别的事情:“我这几天可以上班了没有?”
顾怀安只能给她安排工作。
正月十六,开车带着她一起去公司。老板孩子的妈妈来了公司,又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有人问这个女人什么来路?怎么神出鬼没?不出现的时候,老板每天都冷着一张脸,总是单独一个人抱着女儿上班下班,不见前妻影子。现在出现了,
虽然还是老板抱着女儿过来上班,但却还要笑脸面对这个女人。
看这样子也不大,顶多二十四、五岁,怎么就把老板吃得死死的?
苏景跟他去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搁着几本书,他把女儿放下,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正式工作之前先看一下这些书籍,对你的工作有用。”
苏景摸了摸书本,翻开来看。
翻看到的这一页上,正写着:什么样的客户是你的客户?谁是你的客户?客户是谁?
皱眉又翻看,另一本某一页上写着:为官第一重要的是“权”,为商第一重要的是“钱”。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在上一个公司做过同类型工作,苏景知道,这些书看上去大道理一堆,其实都是糊弄人的罢了,实战中根本没用。
苏景抬头看向正在工作的男人,把书撂下:“早上起床我准备一番,可不是来你办公室给你哄孩子的。”
顾想想看了妈妈一下,小心里想,关我什么事呢。顾怀安同时抬头瞟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