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那团火,熊熊燃烧起来。
朱仲钧恨得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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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侧身躺着,留心朱仲钧。
身边人没有躺下。她心里生出几分惶然。
自从朱仲钧跟她表白过,她就明白,有些话更加不能告诉他。
只要顾瑾之不亲口说,朱仲钧就有理由骗自己。毕竟顾瑾之还保留了处子之身。
顾瑾之不能让他连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
越是最亲近的人,有些事越是无法相告。
做人,不能把自己最痛苦的东西。转移给自己最亲的人。因为最亲的人会痛我之所痛。
把痛苦转移给最在乎自己的人,让他感同身受。于心何忍?
顾瑾之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
所以,接下来的路。顾瑾之更得一个人走下去。
她当然希望谭贵妃能成为皇后。
欲取之,必先予之。
要想毁了谭家,必得先捧起谭家,让他们狂。
顾瑾之一整夜都在想这件事。
不要着急,这件事需得慢,必须要慢慢来。
一步都不能错。
她直到寅时才睡,卯初又醒了,只睡了一个时辰。
朱仲钧想了片刻,无奈太累,又睡了过去。
到了大婚的第三天早上,顾瑾之先起身,去了后面的净房梳洗一番。等她回来,宫人们进来服侍她更衣,朱仲钧才醒。
他头疼欲裂。
他坐在床上,使劲揉了揉脑袋,问顾瑾之:“怎么办,我头疼。可有什么药,能缓解一二?”
“药是没有的。”顾瑾之道,“我帮你按按手掌,看看能否有所缓解。手伸出来……”
朱仲钧无力将手伸给了顾瑾之。
顾瑾之坐着,按照穴位给他揉按了片刻,他的手掌渐渐发热,脑袋里嗡嗡作响渐渐消退。
最后,没有完全消除头疼,却不影响他正常出门。
朱仲钧恨不能给顾瑾之一个吻。
顾瑾之见他好了些,就起身,喊了宫人进来服侍他更衣。
两人又换了正装。
宫人端了晨膳。
用过了早膳,成姑姑带着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