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恹罹也从珊瑚小屋里出来了。
站在水底抬头仰视的他,很快锁定了自己大哥所在的位置。
欣欣然游了过来,“尤哥,早啊。”
比起昨天白日里缄默不语的阴沉,现在的他简直跟换了个人似得,气质相差甚远。
苏牧尤:“……”
忽然觉得,都不用等晚上再验证一下,他就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并没有冤枉好鱼。
能不能戴上面具或者帽子,稍微把脸上的餍足藏一藏?
现在这模样,跟自首了有什么区别?
恹罹游到小虎鲸身边后,视线下意识的在周围转了一圈。
湖泊中的鲑鱼都是他准备的没错,但对方通常都会在饭点时,把撞晕的食物送到他的面前。
为了展示一下自己作为大哥的威武。
而此刻,那份优待却消失不见了。
恹罹从中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顿住了动作,“怎么了吗?”
苏牧尤晃了晃尾巴,视线扫过对方之前就算打着赤膊,也没有摘下的黑色手套。
语气带上了几分沉重,“恹罹,我在思考,我们是不是朋友?”
在这之前,他用鱼身、人身和对方接触了不少次。
毫无例外,本应具有探测功能会自发热的戒指,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起初,他是以为自己的爱人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捞上男主的角色。
藏藏掖掖的,完全是因为本体太过抽象而不好意思露面。
只有在捂住他眼睛时,对方才敢放肆的接触。
现在看来,后面的猜测可能是真的,但前面有关身份的事,只能说太过依赖道具,一叶障目了。
苏牧尤垂下了眼帘,叹了口气。
恹罹是他那每到一个新世界都会失忆的爱人的话,一切的异常也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几次三番觉得对方的身上,有熟悉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为什么明明相处没多久,恹罹就会对他如此之好?
——因为,本就是遇到了对的人啊。
他们的爱,就像是永不干涸的泉眼。
即便在失忆、被针管抽取了情感的情况下,变得空荡荡。
但只要给出时间,泉水就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将心重新填满。
恹罹蹙起了眉头,“当然是,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