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方是一个人回来的,说不认识他还情有可原,但他分明看到对方刚刚乘坐的县长专车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对那两个人,他都有一些印象。根据他的了解,那应该是赵长天上任之后任命的秘书和司机。
那两个人都在县政府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不认识他,也不可能没有告诉赵长天自己的身份。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装着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明显的是一种有意为之,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和怠慢。
如果放到平时,他可能会马上转头就走,但想着今天自己来的目的,他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
“鄙人姓张,在***工作。”
“不知道阁下在***担任什么职务?”
赵长天继续装傻。
“主任。”
张培明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这两个字。
“哎啊,是张主任啊,真是失礼。不知道张主任大架光临,有什么事情?”
赵长天皮笑肉不笑的适当的表现出了自己惊讶,言语中丝毫没有请对方进家里谈话的意思。
张培明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多年以来,类似这样的无礼对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张培明的表情,赵长天尽收眼底。
但他心中丝毫没有与对方虚意委蛇的意思。
在昨天和李黄河交流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与包括张培明在内的一些宁县干部基本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而他也完全没有和这些人妥协的想法。
“赵县长,鄙人有一个朋友,打算约赵县长见个面,大家一起吃个饭交流交流,不知道赵县长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那个朋友一个机会?”
张培明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完全一致。
赵长天摇了摇头,还是追问了一句:“不知道张主任的朋友是哪一位?能够劳动张主任的大架亲自过来。”
“姓马,是我们宁县最大的一个企业家。在鄙人看来,能够与马老板这样的人物认识,对赵县长日后开展工作,应该是大有裨益的。不知道赵县长明天晚上能否赏光?”
张培明忍着怒火、尽可能的游说着。
“对不起,张主任,我明天晚上已经有约了。”
看到张培明还要说话的样子,赵长天补充了一句:“未来的几天,我恐怕都很难抽出时间来,要辜负张主任和贵友的好意了。”
“赵县长,你不能再考虑考虑?依鄙人看来,你出来乍到,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这次能给鄙人一个面子,以后,鄙人自然会投桃报李。
可能赵县长还不清楚,鄙人在宁县还多少的有那么一点影响力。
以赵县长的能力再加上鄙人的支持,在宁县干出一番成绩来,相信是大有可能的。”
张培明做着最后的努力。
“张主任,如果能得到您这种德高望重的前辈的支持,对我来说,自然是好事,还是大好事,肯定会让我的工作轻松很多。
但是,我希望这种支持,能够建立在不需要在下接受一些无法接受的附加条件的基础上。
如果张主任能够慎重考虑在下的建议,我想,对你我来说,应该都是一桩美事。”
赵长天郑重的说道。
这些话,基本上算是语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