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义跟沈欢沉默了好一会儿,程信义慢吞吞地走过来,小声试探:“诺诺,你……会救你弟弟的吧?”
我没接话,淡淡地晃动着鼠标,点开了扫雷游戏。
程信义没敢吭气,殷切地看着我,我始终盯着屏幕,虽然心不在焉的,却控制着目光不往别处瞟。
程信义嘴唇翕动了几下,弱弱地碰了碰我的手臂,又问了一句:“诺诺,小才虽说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我心里一凉,暗自好笑,原来不但困难像弹簧,程信义也像啊!我弱他就强,对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现在我不想示弱了,他就拿我没辙,只能自己服软了。
我百无聊赖,被程信义跟沈欢烦得头大,程信义那一巴掌扇得特别狠,我的脸热辣辣的疼,脑子都有些蒙圈了,皱了皱眉,“嘶嘶”地抽了口冷气,从抽屉里翻出一面小镜子,拨开头发,左照右照,照个没完。
程信义顿时不敢再罗嗦了,弱弱地看我一眼,默默地挪到沙发上坐下。沈欢见我一个劲儿照镜子,有些急了,怯怯地开口求情:“诺诺,你爸爸实在是太着急了,一时冲动,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把镜子往桌子上一拍,揪了揪头发,没正面回答,只是不冷不热地说:“头发又长长了,该剪了。”
沈欢脸一白,也不敢吱声了。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卫砺打来了电话,语气轻快地说:“你想出去玩啊?那就收拾收拾,现在还来得及带你出去兜兜风。”
话音未落,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卫砺一手举着手机,一手还扶在门把手上,正冲我扬眉咧嘴地笑。
卫砺是不知道程信义来了,还是没看见?或者是看见了装作没看见?
我冲卫砺使了个眼色,朝着程信义夫妇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往那儿看。
卫砺收起笑意,推开门,缓步走进来,不冷不淡地说:“贵客远来,我居然不知道,有失远迎,真是不好意思。”
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但脸上却连一丁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无奈地吐槽:“诺诺,你知不知道?这个茶杯是明朝的古董啊!很值钱的!你就这么给我砸了!”
“怎么?心疼了?”我往椅子里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嗤笑道,“我记得卫老板一向财大气粗,一只杯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卫砺皱眉,横我一眼,笑骂道:“你个败家孩子!”目光一丝不偏地看着我,径直走到我面前,双手撑着桌面,俯下身子,淡笑道:“秘书说你想出去转转,怎么,无聊了吗?今晚有个大片首映,要不要去看看?”
我仰起脸,撇了撇嘴:“不想看,没意思。”
“怎么啦?又闹什么别扭?”卫砺好脾气地笑笑,探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是不是我不让你出去,你生气了?”
“头疼!”我冲了一句,烦躁地站起身,瞥了一眼程信义,“喏,找你的,没我啥事了,我撤了。”
“怎么会头疼?”卫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脸一沉,皱眉道,“是不是感冒了?最近冷空气太多,你当心点,别再冻着了。”
我摇头,烦躁地指了指程信义:“贵客在呢,先办正事要紧。”
“你的事不就是正事么?”卫砺不由分说地掰着我的脑袋,撩开额发去探我的额头,手刚拨开头发,他的脸就黑了。
“怎么回事?”卫砺眯眸,冷光乍现,森寒如冰。
我耸耸肩,无辜地摊开手:“我要说是走路不当心,撞墙上了,你信不?”
卫砺冷哼一声,目光森寒,如电一般凌锐地射向程信义:“程总好威风啊!”
程信义颤了颤,弱弱地分辩:“不是的,卫总,我……”
“程总既然已经在全国观众面前跟诺诺断绝父女关系了,怎么还三天两头教训我的女人?就算是条狗,别人家的狗也不能随便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