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槐辞亦不禁退后了几步,随即眼角一酸,无论此刻她是如何的镇静,却是红了眼。
望着绯疏一副任人宰割,颓然无望的模样,槐辞亦的右掌猛地紧握,脚步似砌了泥,与地面死死地焊在一起。
疏,抱歉,我再不能坚持下去。
我手中的剑太沉,挥举不了你了,再也握不住你,再也。。。。。。无法和你并肩而战。
亦是,再无颜说出我从未对你说出的那个爱字。
这世,终究是我负了你。
视线定格在绯疏的身上,槐辞亦缓步向前走了几步,又沉又重的步伐,险些令她停滞不前。
“疏,你终于不用替我担心了呢。”说着,槐辞亦蹲跪在绯疏的身前,抚开他面上的乱发,笑着说道。
此刻,不知是她眼中晶莹的泪水模糊了眼前之人,还是绯疏将要破魂的征兆之相,他正逐渐消失,碎化。
“亦儿,我一直爱着你。”一滴泛着痛意的泪掩着绯疏额前的墨发从他眼角滑落,凝落成珠,碎裂于地。
平淡的一句,缥缈的声音,同魂破,消散。
目光所及之处,已无牵挂之人。
真的,结束了?
为时尚早。
槐辞亦缓缓撑开左掌,一抹银蓝升腾而起,随即,一张残弦之琴于空而立。
半空之中,二者在槐辞亦的控制下逐渐交融,光芒万丈。一赤一蓝勾勒出的绝美色彩,逐渐印刻出了刚才槐辞亦右掌上出现的那抹剑影,即玄剑。
绯疏,你已入魔,我亦当逝。
剩下的,便由我这个真正的罪者承担罢。
若交代琰的事进行得顺利,你我便会迎来新生。
但这世,你我二人只能止于此了罢。
吾即是吾,汝即是汝,仅汝一人罢。
…
千年后,槐族销声匿迹。
槐族主脉隐居山野,经过万年的变迁,以槐炽为教主的煞华教在鸿森大陆上,重现尘世,声名鹊起。
曾经的一代顶尖大国现在却成了第一魔教,亦悲亦喜,终是不易。
疏剑残片重现江湖,存他之体。
圣女槐汐黯然逝世,续她之命。
本不相干的两件事却将两个素昧平生之人的命运牵扯在一起,宿命之缘,此生定牵。
一柄疏剑,两段缘,殒命。
一张琰琴,三生石,残运。
生死之争,二人将会卷起怎样的风云?
痛苦中遗憾,绝望中后悔,汝会有何种选择?
在这世上,唯独小攸你,不能予吾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