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看着突然出现的钱雨,脸上的神色是止不住的惊讶。他倒是没想到杀死赵山的人会是她,重点是杀完人之后,她还光明正大的出现。她想做什么?楚然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如此,钱雨必然别有所图。以他对钱雨的了解,这绝对不会是一个乖乖的上门自投罗网的人。更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钱雨是为他洗刷罪名而来的。钱雨这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楚然很像,比如一样的无耻,自私。
楚然的神色深思,暗自猜测着钱雨的真实目的。
而一旁的赵真人则是脸色大变,黑如乌云。
钱雨,钱家!
赵真人当然知道她是谁,早在看见钱雨的那一刻,赵真人就知道杀死他侄儿赵山的人是谁。
“真是没想到……”赵山咬牙切齿道,“想不到,你竟是成了气候!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让你和你那老父下去作伴!”
钱雨闻言,霎时眼睛红了。身上的杀气翻滚,目光凶狠。
钱雨冷笑一声,道:“素来闻上清宗仙风道骨,刚正不阿。诸位便听我讲一个故事,然后再告诉我,赵山该不该杀。”
钱雨便将自身的遭遇以及钱家的遭遇都一一道来,钱雨的父亲在她受害之后上赵家讨个说法,结果被赵真人所伤,回来之后一病不起,竟是一夜都没撑过去,死了。一夜之间,自身惨遭凌辱,父亲死去,只留下孤女和偌大家族。钱雨在其中独木难支,可见她这些年来的艰辛。
“你们说,这样的畜生,我该不该杀?”钱雨质问在场的上清宗修士道,上清宗的一干修士真人道君沉默,唯有赵真人一脸难看的脸色。
钱雨见状又是一声质问,“你们说赵真人这样的是非不分,杀父仇人,我该不该杀?”
在场的修士又是一阵沉默,该杀!当然该杀。
修士讲究顺心而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被辱之仇,杀!杀父之仇,杀!
只不过介于赵真人是本门的修士,这些上清宗的真人道君还真不好开口,护短在哪个宗门都是一样的。即便上清宗的人再鄙夷赵真人,也不会让人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他。
于是秦渊便说道,“这里是上清宗,钱修士谨言慎行。”
他这是在暗中提点呢,在上清宗杀上清宗的修士不可,但是出了这个门,你要做什么,谁也管不了。当然秦渊不认为钱雨有实力杀了赵真人,钱雨筑基后期的修为,以她这个年纪能有这个修为,真是相当了不起,可见其的天资不凡。即便是上清宗公认的修行速度最快,天资最为可怕的楚然,比之他,或许都要差一愁。钱雨不到三十的年纪,筑基后期的修为,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没人会信。
秦渊这话一半是警告,一半是好意。只是钱雨根本不领他这个情,只目光冷冷的盯着赵真人说道:“我杀了赵山,你想杀我?”
赵真人一脸的青白交加的脸色,目光中杀意凶光浓郁,恨不得撕了她!
钱雨冷冷一笑道:“我向你挑战!生死一战,胜者生,败者死!”
“你敢不敢应?”
在场的上清宗一干修士闻言,顿时皱眉,这钱雨是要找死吗?筑基的修为也敢与金丹修士搏命?这岂不是去送死?
赵真人闻言,毫不犹豫道:“你要找死,贫道允了你!”
钱雨闻言讽刺一笑,“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做结论。”
她道,“我修为不过筑基,可远不是你这个结丹多年的金丹真人的对手。”
赵真人闻言轻蔑一笑,语气讽刺道:“怎么?怕了?”
“只要你不怕。”钱雨道,“我需要一个帮手,以二敌一,你敢不敢?”
赵真人闻言微微皱眉,谨慎的性子让他问道:“你要谁?这里可没有你的人。”
“我要……他!”钱雨的一只手指向在场的一个人,众人看去,那被她所指的人正是堂下的楚然。
楚然无奈的笑了一下,他就知道,早在钱雨说出要和赵真人决一生死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要这样做。还真是一贯的狡猾,不动声色的就给人下套。
赵真人的目光看了一眼楚然,神色轻蔑,不过是一个刚筑基的筑基初期修为的小修士罢了。废物加废物,还能翻出天不成?赵真人早看楚然不顺眼了,不过这人是上清宗的弟子,齐修宁又是明摆着偏袒他的,要动他还真是不容易。所以说,赵真人这真是一个睚眦必报小鸡肚肠的人。那钱雨都还没解决,这边就想着一箭双雕,借生死战,一并杀了楚然和钱雨二人。
“你敢不敢应下?”钱雨语气咄咄逼人道,随后扭头,目光看着楚然,怕他不答应一样,威胁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
得!不答应是不成了。
楚然没有开口拒绝,那便是答应了。
王保保闻言大惊之色,道:“喂,你真不会答应这个疯女人吧?你不怕死?”
“放心,死的不会是我。”楚然语气淡淡,脸色平静道。
王保保目光仔细的盯着他的脸,见他神色如常,眼珠子一转,有些心痒难耐,学着钱雨的语气就道:“你们敢不敢和我赌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