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与陈平是很远的表亲关系,我爹那样的书香小户与陈平这样的大官宦本不该够得到一起。最重要的是我爹他生前健朗,是不可能突患重病的。”说到这里施雪竹留下了愤恨的泪水。
“自我从小识事以来,经常有人来到我家找我爹爹帮忙,我爹拒绝了,可他们经常来,我爹不知为何就答应了。后来突然有天,我娘以死相逼,让我爹不要再帮那些人做事,我才知道那人是远房表舅陈平。结果我爹还是答应了,然后……我娘就自尽了。”
施雪竹强忍着泪水说着她所有的愤懑与不满。
“后来,我爹有次从丞相府回来后就突然病重,卧床不起,直至再也没有睁开眼。我爹去世那天,陈平来了,我跟他说我爹将我托付给他照顾,我才会来到这里。”
“那你爹为何将你托付给陈平呢?”独孤翼不解地问到。
“我爹当然知道陈平不是好人,他让我在他去世后去外地投靠亲戚,可我报仇心切,便骗了陈平,伺机寻找证据为我爹报仇。”
“那你可想过这样做对你来说是多么危险?”施雪竹望着独孤翼,不再说话。
经过几日的休息,秦流素的身子骨已然恢复得差不多。这日难得下了床,便忍不住跑到了花园里散步。
大概是不见天日太久,不觉天已渐渐凉了下来。秦流素不由地裹紧了外衣。
“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安文昭这一声不怀好意的强调吓得秦流素一惊。
秦流素转过身来,却见一位少年。
“你是……安少爷?”
“你不记得我了?”安文昭故意凑上前来,拿手指着北面说到:
“我上次了一个小丫头,‘唰’的一下就从那么高的墙上跳下来,我还见到了只发簪呢。”安文昭边夸张地比划着边又用手在身上摸摸找找。
“原来是你!你捡到了我的发簪?在哪里,快还给我。”
“找不到了……”安文昭摸索了半天,没找出个东西来。
“就这样丢了吗?这下连找到我父母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秦流素说完便气馁地坐在了亭子边的石凳上。
“父母?我爹娘不才是你的父母吗?我是你哥哎。喂,哎-”
任凭安文昭怎么逗她,秦流素还是不说话。
“大概是傻了,脑子摔坏了。”安文昭摇了摇头,故意瞥了个嘴,无趣地走了。
这日的安阳侯府洋溢着浓浓的喜庆之意。为了正式收秦流素为女儿,有心的安文勋夫妇特地准备了个仪式。
碧莲帮着秦流素换了身干净体面的美丽衣裳,理好了云髻,抹擦好了胭脂水粉,最后为她戴上了安文昭前些日子拾到并交与碧莲的那支发簪。
“小姐,这簪子啊,是少爷捡到了交给我的,少爷会成为你的好哥哥的。”碧莲开心地笑道。
听着这话,秦流素想起当日安文昭当日不正经的样子,竟不觉地笑了出来。
正厅之上,安文勋及安夫人各坐一边,下人在旁端着两杯茶站着。
秦流素先跪在了安文勋的面前,叩了首,敬了茶,唤了声“爹”,然后又对安夫人行了同样的礼,这仪式也就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