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没有办法,偷偷的去沈文初家里求助。
在看来,这沈夫子是有功名在身的,见官老爷都不必下跪的,若能开口为说说情,应可以让些衙门老爷通融分。
“竟有这事?”
沈文初震惊问。先衙门来人,还以为只是如从般,正常的分配劳役任务,哪里想到竟是让人冒死进深山弄鹿茸。
里正苦着脸道:“若不是实在没法子,也不敢来叨扰您。”
沈文初严肃的起身:“不像是官府下达的命令,反倒像是谁阳奉阴违行事。你莫要担忧,我这随你道过去看个究竟。”
里正见肯面,不免稍稍安心。
林苑刚洗瓜果端来,见带着里正脚步匆匆的往外走,不免惊讶。
“我有些事需要去趟,你且在家等我,我去去便回。”
撂下这句,沈文初门。
林苑在家这等,是半个时辰。
左思右想心头实在不安,她去寻顺子,让赶去里正家看看是生何事。
顺子急急忙忙的赶过去。
大概过两刻钟后,顺子回来,同回来的,还有背上头破血流的沈文初。
林苑骇吸口气,两三步跑上去,急急伸手去查看头上的伤口。
“怎么弄的?谁把打成这模样的!”
她又气又急,连声让顺子将背到竹榻上躺着。
顺子气道:“还不都是京城来的狗屁官员!家的下人奉的命来村里召集人进深山弄鹿茸,山里又是狼又是虎的,这不是送人去死吗?沈姑爷看不过去,过去与理论,谁知个瘪三,也不知是京官家里的等奴才,来这个反倒尾巴拽起来!”
“拿着鸡毛当令箭,鼻孔子瞧人,耀武扬威的,还瞧不上咱姑爷永昌年间进士的身份!沈姑爷气不过,只不过说句曾在永昌五年时与家大人还同朝为官过,谁料瘪三竟觉这话好似辱家主子般,冷不丁拎起个榔头,锤在姑爷的头上。”
林苑气的浑身都抖。
“没事,我没事……”
似乎感到林苑激愤难平的情绪,竹榻上的沈文初迷迷糊糊的说道。
“先别说话,也别乱动。”
林苑暂压旁的情绪,柔声安抚着。
此时木逢春急三火四的从外头冲进来,见竹榻上躺着的人,顿时握拳急怒道:“谁干的?谁把夫子打成这样的!”
娘刚与夫子成婚会,每回见夫子还是下识的喊夫子,随即反应过来后忙窘迫的喊父亲。可夫子却说不必特纠正,如何顺口如何喊便是。所以直以来也还是习惯性的喊夫子,可饶是口中喊着夫子,可却情同父子。
春杏其后也匆匆赶来,见也是惊呼声。
顺子愤怒的与逢春复述着事情的经过,林苑让春杏过来帮忙处理伤口,还有上药包扎。
“岂有此理!我去找理论去!”
木逢春气的要按捺不住的冲门去。
“站住,不可鲁莽。”
林苑叫住:“你拿么去理论?”
“我……”木逢春说字,随即想到么,肩膀随之垮下来。
只是个秀才,人微言轻,去只怕不会狗眼看人低的京官下人看在眼里,反倒可能也会挨上榔头,平白让娘跟着担心。
无能为力的憋屈涌上的心头。
“难道,咱这般吃这哑巴亏?还有乡亲,咱眼睁睁看去送死吗?”
林苑道:“待你夫子醒来再说。与蜀都知州有旧,待修书封过去,告知此间事情,以二人的交情,蜀都知州得知后,定然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