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拼了命的喊救命。好像是有人来了,当时我也看不清是谁,他们说话我也听得不太真切,只隐约听得那林三小姐大哭着说什么,不许救。对,她拦着人不让救我,还说什么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这类的话。”
韩吉如今回忆还是忍不住的哆嗦。
要不是后来那人没听她的话,让人救起了他,那日他当真就没命了。
想到这,他真心实意的落了泪。
“太子爷您不知道,那日之后我足足昏了七日才醒。醒来后才得知,那林家对我父亲说,我是因调戏人家丫鬟才落得水。任我如何解释,他们都道我是胡言乱语,不肯信我半个字。”
明明他被人害的差点没了命,偏到头来反倒是他的错了,这让他找谁说理去。
四周好一阵的阒寂无音。
韩吉虽没敢抬头看,却隐约觉得此刻太子爷的情绪似不大好。
“若你敢虚言半句……”
韩吉指天发誓:“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时远处传来踩地的窸窣声,待近了就停下,低低响起了那田喜的声音。
“太子爷,圣上唤您过去呢。”
晋滁低眸冷冷扫过那两股战战的韩吉,而后转身往殿里的方向阔步而去。
树影落在他深邃的轮廓上,打上晦暗不明的阴影。
中途时候他突然停了步,转向田喜道:“你即刻出宫,多派些暗卫过去,去盯着点她。”
田喜知道她是指谁,自不会多问,领了命后就即刻出宫。
在殿门外时,晋滁定了定神,而后面色如常的踏进殿中。
殿内觥筹交错依旧,不少臣子面上都有醉熏之色。
长长的宴桌设列宫殿两边,众臣依次而坐。见太子走过,纷纷垂首躬身,以示恭敬。
“太子可是外出赏月去了?”
“确是如此。”晋滁笑道:“冰壶秋月,着实美不胜收,儿臣看的入神就忘了时候了。”
圣上打趣道:“你倒心急。酒未过三巡,你就急着去赏月。”
说着招来陈王近前:“你不说要敬你大哥一杯吗?”
陈王忙让人斟满酒,小心端着挨近晋滁跟前。
“人间好时节里,惟愿大哥体安康,事顺遂,解烦忧,常欢喜。”
“陈王有心了。”
兄弟二人碰过杯,而后饮尽。
之后晋滁有一搭没一搭与圣上说着话,面色如常,只是心底仿佛压着重物,沉甸甸的。
目光不时的掠过那林氏父子的方向,又时不时的落在殿外的方向。
几次之后,他阖了眼帘遮过眸底暗光,而后抬杯饮酒,任那烈酒辛辣滋味滚在喉咙里爆裂开来。
离开不过小半个时辰的田喜,几乎是狂奔的回了宫。
就算打死他都不会想到,那位主竟然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