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屠惜掳有些抓狂,这个叫做苏淳风的术士果然在与众不同这方面,与自己实在是有点儿像,所以才会让自己看他顺眼,鬼使神差般想要悄无声息地帮他一把,不曾想却被这家伙给敏锐地感知到,并武力逼迫又判断出了自己的身份,是刺杀纵萌未遂的那名刺客……而现在,这家伙言谈间又是如此得直爽,直爽到让人很不爽。
有你这样当面承认想要利用人的不?
屠惜掳微笑着问道:“我这样的人,你敢利用吗?”
“敢。”
屠惜掳更加抓狂,眼睛里寒意森森地微笑道:“我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你……”
苏淳风点点头,道:“你有这个能力,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就已经动了杀机,今天晚上不敢在我有准备的情况下动手,那么明天,后天,或者在以后的某一天,你就会突然出手杀掉我灭口,毕竟,我不可能,任何人也不可能做到无时不刻地保持着绝对的警惕性,况且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京大校园这种对我极为有利,却不利于你刺杀之后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有把握地安全远遁而去的地方。”
“那你准备怎样?”屠惜掳微笑着问道。
“和你做朋友。”
“做朋友?呵,你胆子真够大的,而且……你就那么信任我?”屠惜掳微笑着说道:“就因为我看你顺眼,所以一时间善心大作帮过你一次?”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屠惜掳!”苏淳风淡淡地道出了对方的名字。
屠惜掳心神巨震,如遭雷击,脸上始终挂着的微笑形象终于破天荒地散去,只余下一脸的惊愕:“你,你……你怎么,怎么知道?”
苏淳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风轻云淡般转身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不急不缓地离去,身体状态极为放松,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屠惜掳已经像是一头做好攻击准备的猎豹般,浑身气机急速流转,肌肉绷紧,身体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到了极限的状态——只要他出手,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但屠惜掳没有动。
他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惊惧,而且他清楚,以苏淳风的修为和敏锐感知力,肯定能感应到他此时本能生出的浓重杀机。
苏淳风的话语声从夜色下的重重雪幕中幽幽传来,如在天边,又似在耳畔:“不用多想,也别担心,我不会把你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你可以继续做你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过自己的生活,走自己的路,修自己的道!也可以当作不认识我。而我,不认为自己生出想要利用你的念头有何不妥,其实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如果也要称之为利用的话,那样是不是太见外,太生分了些?屠惜掳,这个江湖很大,当今时代又与历史不同,你想要继续历史上杀生门的那一套……恐怕是行不通的。”
这,是只有修为至炼气境的术士,才能做到的短距离隔空传音。
屠惜掳静静站立。
如果此时有人路过,再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极为诡异的一幕——这位穿着保安制服,手拿大檐帽的保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片雪不沾身——漫天飞舞的雪花在靠近他身体两寸的距离时,就会被浓郁到近乎实质的外泄杀机震散成细碎的雪粒子,轻飘飘荡开,散落到他的脚下四周。
再没有闲情逸致溜达着与天地相参的苏淳风,悠悠然返回了二十八号寝室楼。
至于屠惜掳……
就让这家伙郁闷纠结想破头去吧。
今晚再次偶遇屠惜掳,识破对方身份并表示想和对方交个朋友,又匪夷所思地道出其名字之后,苏淳风其实并没有想过,可以在将来的生活中能够如何如何利用这位实力强绝,专杀术士的神秘杀生门传人千面笑阎罗。
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目的很简单——苏淳风不喜欢江湖,更不希望在未来的奇门江湖上,有那么一位神秘的术士杀手千面笑阎罗,某一天忽然就兴趣大作地盯上了尽最大努力终于求得了安逸生活的苏淳风,非得拿他开刀并以此淬炼自身心境修为……那实在是一个让人防不胜防,想想都不寒而栗头疼不已的大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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