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钟信脸色由涨红变的苍白,无措地看向沈钟磬。
沈钟磬腾地站起来,“母亲若不放心,你就亲自安排人买丫鬟,只这些人必须都处理了。”
“……我不活了!” 老夫人一头朝墙上撞去。
吓的沈忠信一把抱住老夫人。
“……不就是想让我死吗?不用她进来折磨,我这就死了,称了她的意!”抬头看到门上耀眼的三从四德牌子,胸口更是翻江倒海地难受,眼里泛起一股疯狂的血红色,“……挑唆着万岁给我送这块牌子,是不是要我这七老八十的老娘还要倒过来给她磕头!” 语无伦次地说着,这面沈忠信按住她的手,她就拿头往墙上撞,沈钟信刚护住头,老夫人又一眼瞧见针线笸箩里的剪刀,一把抄起来就往胸口扎,“我害你坐大牢,我差点害死你,我这就给你抵命!”心里一股无边的恐惧,让老夫人生意全无。
儿子恨她入骨,就要接进府的媳妇又处处想她死,每天战战兢兢,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打小干农活,老夫人本就有一把干力气,又是一心想死,饶是沈忠信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也捂不住,直折腾地满头大汗,“大哥,大哥!” 撕心裂肺地喊着,沈忠信脸色惨白看向沈钟磬。
“你快答应母亲吧!”的话在舌边转了几个圈,想起将军府差一点就被这群丫头折腾败了,到底没有说出口。
回过头,看到二弟和母亲争夺得满身满手都是血,沈钟磬也惊呆了。
母亲,这是真的想寻死。
不是前几次故意绝食找绳子的吓唬他。
脸色灰白,他一步冲过去,“……母亲!”
眼看着沈钟磬黑塔似的俯过来,老夫人一着急,咯喽一声昏了过去。
“来人,传太医!”沈钟磬回头高喊。
紫月首先冲进来。
安顿了老夫人,沈忠信余惊未消地看着沈钟磬,“娘已经魔障了,什么也听不进去……”声音里带着股浓浓的苦涩。
沈钟磬刚毅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回廊里战战兢兢的一群丫鬟婆子正张着耳朵听动静,见沈钟磬出来,呼啦一下跪了下去。
沈钟磬身子顿了下,随即眉头一立:
“……不守规矩,搬弄是非,按说都该撵出去,今儿老夫人强要留下你们,我希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他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我会在老夫人身边按插人手盯着,今后若被我发现谁在老夫人面前搬弄是非,挑拨母子不和,休怪我无情,直接拉出去杖毙!”
众人一哆嗦,“奴婢不敢!”
直听到沈钟磬粗重有力的脚步声走远,众人才呼出一口气,扑通扑通,有几个小丫鬟跌坐下去。
大家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暗暗提醒自己。
以后,在老夫人面前说话,可得小心了。
“……老夫人要以义女的名分厚葬碧月姑娘。”高全小心翼翼地觑着沈钟磬脸色。
义女的名义?
把将军府闹成这样,冠上沈姓,她也配!
沈钟磬脸色一阵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