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
男子喝光最后一口啤酒,抹了抹嘴,就大声地招呼排档的员工:“伙计,结账!”
“你以前是哪支部队的啊?”
听了他的回答,钟石也不以为意,反而跟在他的身后,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小朋友,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
正在掏钱的汉子猛然停住了动作,转过身来面对着钟石,微眯起来的眼睛射出慑人的寒光,显然钟石的话让他非常不快。
在华夏,部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人们常说有几种比较铁的关系,其中一种就是共同扛过枪,即战友关系。特别是在战争年代,那种分钟就生死相隔间建立起来的关系更是弥足珍贵。
相应的,军人对军队的归属感就更强烈,特别是某些王牌部队。这些年,在对越南断断续续地作战中,华夏这方上阵的无疑都是几大军区的精锐部队。况且,军队中有保密协议,禁止士兵对外透露番号,因此钟石这番问话,倒是无意间触及了这位汉子的隐私。
“不好意思,我一时看见来自大陆的军队同胞,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了!”
钟石向后倒退一步,生怕这名汉子突然暴起。他看得出来,眼前此人可不是几个小混混可以比拟的,不说他强壮的身板,就说他右手食指上厚厚的老茧,和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就知道死在此人手中的敌人绝不在少数。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脱离了部队,又流浪到香港来,但对于现在的钟石,当务之急就是招揽某些具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否则在这个群狼环伺的社会,真没办法立足。
“小朋友,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可不会为了你这样为富不仁的人卖命!”
男子见钟石的警戒动作,挠了挠头,换上一种柔和的口气说道。他刚才在不自觉间散发的威势,着实有点吓人,虽然他已经极力收敛了,但数百条人命积累起来的杀气又岂是这般容易隐藏的?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少年:“怎么,你也是从大陆出来的?这么小年纪就偷渡了?”
“嘿嘿,我可不是偷渡来的,是通过正规签证来香港的。不说这些,你现在在香港以什么谋生呢?”
钟石随口打了个哈哈,就将话题又重新扯到对方的身上。他知道,这人看到刚才这一幕,对他的戒心很深,所以想要和此人拉近关系,然后再慢慢说服。
“在工地,做搬运工。”
男子说到这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像他这种部队出来的,只知道杀人和开枪,在现代社会又能做些什么呢?
“不如这样吧,我们边吃边谈?”
一直站在旁边的廖承德终于插得上话了,他站在旁边,一直觉得这个汉子身上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也不知道是什么。钟石和他谈了半天,也没从他口中套出什么东西来,这么一来,廖承德有些站不住了,他毕竟年纪有些大,又常年养尊处优,身体倒有些吃不消了。
“不了,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此别过吧!”
汉子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看向廖承德。在他看来,为富不仁的肯定是眼前这个胖子,钟石这么小的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呢!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钟石的主意,和廖承德一点关系都没有。
廖承德给他这么一盯,心中就有些发慌,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谁料到那汉子刚说完话,肚子就响起一阵“咕噜”的声音,显然刚才那碗牛杂面和啤酒,并没有填饱他的肚子。
“既然在外地遇上老乡,也是一种缘分。这位大哥还是跟我们一起吃点,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钟石借机“热情”地邀请道。他最怕这个汉子油盐不进,那么任凭他口才再好,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汉子看了看钟石和廖承德坐的那张桌子,上面满满地摆放了一桌子菜肴,料想两人也吃不完,眼中就有几分意动,不过长期在部队里练就的警觉还是让他不放心,当下缓缓地摇了摇头,就要离去。
“大哥,你就这么出来,你家中的双亲怎么办,难道就置之不理吗?”
钟石一见汉子这番举动,不由得有些着急。他可以预想到,这个一身本领的汉子,最后要不是贫困潦倒,就是加入黑社会,走上“大圈”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