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空双手做作揖状,往皇城的方向拱手:“本官若是有罪,自有皇帝陛下裁决,与你无干。”
“哦?”
燕长青看着他,笑意宛然。
他忽然换了个话题,问:“薛青空,你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始终生不出儿子吗?”
薛青空心里“咯噔”一声。
早些年,他曾有过的一个儿子。
奈何生出来就身体孱弱,好不容易养到五岁多,因一场京中流行的小儿疫症早夭。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并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到后来,他的官越做越大,夫人小妾却没能再生出一个孩子,他才感到着急。
如今的薛府上,住着他前前后后纳来的十多名妾室。
无一例外,肚子里都没有动静。
到后来,谁都知道只要能生出儿子,就立刻能母凭子贵。
烧香祈福、问诊吃药,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就是没有子嗣。
别说儿子了,连女儿都未曾有过。
要不然,他怎么动了过继的念头?
正是想到自己的年纪慢慢大了,越往后,有孩子的希望越渺茫。
不如趁早寻了同宗的孩子过继到自己膝下,他挣下的偌大家业才能有人继承。
薛家毕竟是个大家族,消息一放出,同族人就闻风而动。
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很多,光是男丁,就足足有十多名之多。
剔掉部分不符合他要求的,也还剩下五六名。
那个时候,薛青空觉得,换个思路,眼前的道路便豁然开朗。
没想到,一个梅园事件,暴露出薛仁苏的真面目。
这种浪荡子,如何能继承他的家业?
无奈,另一名被他看好的薛仁复,莫名其妙溺在井中。
三房的薛仁安,又始终不为所动。
选择越来越窄,不得已,才用黄金赎回薛仁安,想着只要从此好好管教,还来得及。
想着这些年他在子嗣上的艰难,听着燕长青这句话,薛青空额角青筋直跳,一股郁气在胸口左冲右突。
难道?
“燕长青。”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是你动的手脚?!”
燕长青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