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手再次伸进背囊时,才发现飞刀已经用尽了,抬起头,杨大波已经赫然站立在他的面前。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面前的这个男人显得无比高大伟岸,站在那里就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等死不是他的作风,他手腕一抖,掌中横握一柄光华浮动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向对方的肋下刺去。杨大波很轻巧的握住对方的手臂,五指稍稍用力,白虎疼得凄然惊叫,匕首顿时脱落,不甘心的挥起左臂,一记狠辣的勾拳击向对方太阳穴的位置,同样被杨大波一把握住。
鼻翼稍稍一动,只听嘎巴两声脆响,白虎的两只手臂竟蓦然被他从身体上扯了下来,暗红色血箭从体腔里窜出两米多远,拳头大小的伤口上连着皮肉,露着白森森的骇人断骨。
男人将他的两只断臂丢在地上,重重的一脚踩上去,然后碾动几下,白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变成稀巴烂,这个阴狠的、骄傲的杀手平生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但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杨大波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扭曲的面孔,在一声沉闷的筋骨撕裂声中,他的手竟然生生插进对方的胸膛,在里面来回翻搅几下,然后向外猛力一扯,血肉模糊的手掌上赫然托着一颗还在砰砰跳动,冒着热气的器官,心脏!
五指猛然蜷曲,就在白虎的面前,将他的心脏生生捏碎!
白虎倒下了,这个杀人无数的恶魔,带着无限惊恐的表情倒下了。
晨曦中,杨大波浑身是血的走回来,凛然如神的样子,令江小婉、李孜、林佑琪,还有兰柔都感到无比的陌生和距离。
如果这才算真正的男人,那么这个男人未免有些残忍,但如果他是为了自己的女人才这么做呢?
兰柔被送进了医院,李孜和林佑琪虽然并没受到伤害,可是精神上的紧张和恐惧还是令她们的身体有些疲乏,于是杨大波把她们留在这里修养。
病房里,兰柔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长发如瀑的铺在枕头上,失魂的望着天花板,男人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她还是很快察觉了,只不过手术不久,身体还比较虚弱。
坐在床边,杨大波拿起水果刀削着苹果,一整条旋转的锯齿形果皮被完整的削下来,很有些艺术品样的美感。他耐心的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几个小块,在热水里浸泡一下,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在兰柔嘴边,见她执拗的禁闭嘴唇,于是柔声道:“张嘴。”
兰柔的把脸别向一边,几滴清泪顺着脸颊落在枕巾上,很快润湿成一小片。
淡然一笑,有些自嘲意味的说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有了健康的身体才好找我报仇啊。”
见对方始终没有回应,只好把苹果重新放回杯里,伸手去掖被角的下端,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了一小点光洁香腻的肌肤。
兰柔条件反射般的动了下,反应很剧烈的叫了声:“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帮你掖掖被角。”
女人的脸颊罕见的浮出一丝潮红,她当然清楚被子下自己的身体是完全裸露的,而且身旁还有这么一个想象力丰富、手段防不胜防的男人,她咬着由于失血过多几乎干裂的嘴唇,用细弱阴沉的声音说:“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
“我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也从来不屑去装,你毕竟救我一次,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多关怀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吧。”
兰柔依旧没敢接触对方的目光,平淡的说:“我听医生说,是你为我输的血。”
“当时的情况比较紧急,你失血过多,医院血库里又没有这种血型,电视剧上常有的苦bi桥段这次被咱们碰到了,还好我的血型和你一样,所以就给你一些。”
兰柔的余光捕捉到男人的脸色有些发白,有些纠结的语气说道:“你……一定给了我很多。”
“我听说一个人身上的血液如果用洗脸盆来装的话总共有四大盆,我给了你一盆而已,还有三盆完全可以维持正常运转。”
兰柔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你需要休息。”
杨大波摇摇头:“看我的样子像有事么。”虽然拿起已经温好的牛奶,“喝点奶吧,你需要补充营养。”
“不用。”
“一定要喝。”杨大波端着杯子放在兰柔嘴边,就好象在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女人从没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摆布过,又羞又急,可是稍稍一挣扎,就会牵动伤口的部位,刀剜一样疼痛。
白色的奶浆顺着女人的嘴角流下来,杨大波刚忙用纸巾帮她抹去,以对方这种平躺的姿态很难喂下去,想要扶她起来又怕影响伤口,于是他自己先呷了一小口,慢慢把唇贴在女人的唇瓣上。
兰柔脸颊潮红,又气又急,可偏偏身子软弱的没有一丝力气,奶浆带着男人口腔的温度,涓涓流进女人唇间,尽管一百个不情愿,但在奶浆流进胃里的时候,还是感到一丝充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