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泰也接过他的话,说:“一涵现在在我公司上班,我也会照应她的,妈您想在东江就在东江,想去北京就去北京,不用不放心。”
“好,你们爸爸走的时候我跟他去北京住一段时间,反正东江离北京也近,想回来,我又回来。”见儿女们都如此为他们着想,赵文英心里也高兴,就痛快答应下来。
“我带一涵去看您也行,就当做带她去旅行。”叶子墨抓着夏一涵的手,轻声说。
夏一涵其实很怀念跟叶子墨在游轮上的短暂时光,就他们两个人,甜腻腻的,除了说情话吃饭就是一起睡觉,还有……
或许相爱的人都是这样,哪怕是再亲近的人的存在好像对他们也是一种隔离。他们总在渴望着只有彼此两个人的相守,以前夏一涵这样的感觉不像此时这样激烈。
她想,那是因为她隐约中觉得宋婉婷和孩子没回来,他们只要一回来,可能就不再有平静的时刻。
“嗯,年轻是要四处走走,别到老了,想走都走不动。”赵文英有感而发地说。
她也是看得出夏一涵伤感,觉得能离开东江,对她来说是好事。
几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李铭俊才看着李和泰,严肃地问他:“今天听人说你和钟于泉的女儿钟云裳来往的很密切,是认真在谈恋爱吗?”
说给他听这件事的人,也是钟于泉手下的一个人,他觉得对方是有意要把这话说给他听的。
夏一涵听李铭俊这么问,也一脸期待地看向李和泰,她很想听他说一句,他是认真的。
李和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很轻松地笑了一下。
“爸妈,你们觉得云裳怎么样?”
李铭俊知道儿子花名在外,曾经有过很多次传闻,却没有谁真正入得了他的眼。
他看起来很有风度,好说话,对女人也大多照顾,让人误会的事也常有发生。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管外面怎么传,他作为父亲,是从没有正面问过他的。他认为儿子只要是认真的,就会主动跟他说,他没说就是假的。
这次不同,钟于泉通过人给他传话,说明他自己是很期待这门亲事的。
钟云裳本人,李铭俊倒也见过一两次,印象不错。她若不是钟于泉的女儿,李铭俊会很乐见他们成为眷侣,她是钟于泉的女儿,他就不十分同意了。
这一点李铭俊不想瞒着李和泰,正好叶子墨和夏一涵也不算外人,他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了。
“钟云裳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端庄懂事,长的也好。我唯一不满意的,她父亲做人不够正直,这话我也不是在人背后说,就是当着钟于泉的面,我也还是会这么说。”
李铭俊批评钟于泉的为人,夏一涵心里其实有些不好受,那是她亲生父亲啊。
叶子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猜测着,看来这个李铭俊可能知道夏一涵的生父是钟于泉。
男人,对自己的情敌往往批评起来是毫不留情面的。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赵文英,她面色如常,应该是早就看开了和钟于泉的过往,也不觉得他为人不好跟她有什么相关了。
“妈妈,您觉得云裳怎么样?”李和泰又问赵文英。
赵文英婉约的一笑,轻声说:“和泰这么大的事能问我一句意见,我很高兴。我也见过云裳一两次,总体的印象不错。不过要是凭借一两次见面就评价一个人,还是太草率了。至于她是谁的女儿,我觉得并没什么要紧。女儿未必像父亲,她人好就行了。何况,我们怎么看都不是重点,你自己喜欢才最重要。你们要真是在交往,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只要你认可,我就认可,妈妈相信你的眼光。”
李铭俊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觉得他刚才对钟于泉的批评怕是有些过 火了。
赵文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这样直接的批评她的旧情人,怕她心里会不好受吧。
他知道从前伤害她的人就是钟于泉,也知道夏一涵的生父就是他。这么多年在仕途上,他要是想为难那个小人,多的是机会,他只是不想假公济私。但他心里对钟于泉,是很不屑,也很愤怒他伤害过他的女人。
李和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郑重地说:“我的确是和钟云裳在交往,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也希望爸爸妈妈认可她。”
“好,你也这么大的人了,早就立了业,可是早就该成家了。你是认真的,就早些选个时间让她来家里吃个饭。我们是男方,要拜会亲家也该是我们主动,你说呢,老李?”赵文英说。
“听你的。”李铭俊宠爱地拍了拍赵文英的手,也不避讳在儿女面前表露他们之间的亲热。
叶子墨没说话,为李和泰钟云裳高兴的同时,心里却在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是钟李两家联姻了,李铭俊的一票,投给谁就不一定了。
夏一涵没想那么多,她满心对在为钟云裳与李和泰的良缘高兴着。
“和泰,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谈婚论嫁爸爸不反对,不过爸爸的政治立场不会因为姻亲关系就有改变。钟会长和叶理事长这两个人如果同时想要进中央,爸爸还是更倾向于叶理事长。”李铭俊一脸严肃地说。
他承诺过叶子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他的确是欣赏叶浩然,厌恶钟于泉,是以他这票是必然要投给叶浩然的。
“我知道,爸爸,我知道您的立场,也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影响您一辈子的荣誉。”李和泰郑重其事地回答。
沉重的政治话题一带而过,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轻松地聊天。
饭后,夏一涵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叶子墨李和泰则陪着李铭俊在书房里又说了些男人之间的事。
“最近子墨也累,你们早些回去吧。记着妈妈的话,要么就选择离开,如果不离开,就要宽容以对。”赵文英劝夏一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