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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两点,国安总部楼的会议室里,烟雾萦绕。椭圆形会议桌前,蔡培臻居中而坐,除了包兴智在外的其他四名副局长分坐在两侧。
蔡培臻在之前已经把事件经过向几个副局长简要地通报了一下,他的意见是由国安局出面,不管包兴智是出于什么原因带走的戴文亮,先把他押回局里再说,决不能让事态扩大。不过要抓一名副局长,按照华夏目前的程序,必须要局党委研究通过后,报上级批准,方才能执行。
几人没料到事态会这么严重,纷纷点上烟沉思起来。这些人都是人jīng,不权衡好利弊绝不会轻易表态,哪怕他们平时对包兴智非常不满,哪怕包兴智这次惹到的是戴老。[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沉闷,也有些诡异。蔡培臻心里焦急,暗暗骂道都这时候了,这几个老狐狸也还能坐得这么安稳,却又不能表露出来,人家没说不表态,只是在考虑而已,总不能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他们,强迫他们表态。
再说了,能够混到副部级,特别是国安总局副局长的,哪个在上面没人,个个都得罪不起。
“咚、咚!”随着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一名三十来岁的平头男子轻轻走到蔡培臻身边,低声道:“蔡局,已经通过手机定位查到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就在景山公园东北方向不远的一个宾馆。”
蔡培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嚯’地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四名副局长,沉声道:“时间来不及了,再磨蹭下去,万一事态扩大,这个责任我们都背不起。要是没有不同的意见,那就带上目前在局里的所有人,出发!我们边走边向首长汇报。”
四名副局长此刻再也沉默不下去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汇丰宾馆是一座八层的建筑,一至三楼是铺面、网和美容中心,四至七层是宾馆,八楼则是一间大会议室和几个小会议室,整座大楼的后窗正好对着叶凌天的四合院大门。
此刻,姚磊、戴文亮和邵为杰被分别带进一间小会议室,随即简单地问话便开始了。说是问话,其实就是审讯。
“姓名!”将戴文亮带进会议室的男子板着脸沉声喝道。
“咦,你们不是国安局的吗,既然抓我们来,想必早就已经把我们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了?那些废话就别问了,浪费口舌,你们就直说好了,大半夜的用枪逼着把我们弄到这,到底什么事?”戴文亮往椅子上一靠,细眯着眼睛道。
他刚才已经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这几年自己做过的事,虽然谈不上五好青年,却也没一件事能跟这狗屁国安局扯上边。加上已经给家里打通了电话,父亲和爷爷肯定在想办法,他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本来三人被带到宾馆后就像施展身手逃离,不过已经醒了酒的姚磊在观察了一会后却摇了摇头,这十几个人里面,竟然大部分身手都达到了后天境界,他们三个要想从这十来个后天高手面前杀出去,几乎不可能,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名男子愣了一下,这到底是我审他还是他审我?这胖子也太嚣张了点,与旁边的同伴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冷声喝道:“你最好老实一点,说,那个叫叶凌天的现在在哪里?”
戴文亮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国安的人如此大动干戈,原来是为了叶凌天。眼珠转了转,旋即便捧着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头痛,头痛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要去医院……”
戴文亮的嗓子简直就像一面破锣,在这沉寂的夜里穿透力极强,就连另外两个小会议室里的姚磊和邵为杰也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心领神会,立即效仿起来。
一时间整个八楼顿时乱了套,那些国安的人猛然之间也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包兴智看到这场面也感到有些头疼,他的目标是叶凌天,把这三人带回来,只是想阻止他们向叶凌天通风报信,顺便问出叶凌天的去向,并没想要拿他们怎么样。
当然,他也能看出来三人是在装,可就算明知道他们是装,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招了招手,把自己的手下都叫了出去,楼道里才终于清静下来,不过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三人那故作痛苦的呻吟声。
这八楼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不过并没沉静多久,马上楼下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之便是十来名身穿迷彩服,手持国产新式微冲,全副武装的军人冲了上来,领头一人大声喝道:“所有人在三秒钟之内放下武器,抱头蹲下,不服从者,反抗者,格杀勿论!……2……”
这群军人刚出现在楼道口的时候,包兴智的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头,纷纷掏出自己的佩枪,不过看到对方手中那在灯光下漆黑发亮,瞬间便能把自己打成马蜂窝的微冲,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短枪,心底再也生不出抵抗的念头,就在领头军人数到2时,仿佛经过训练一般,“哗啦”一声,非常整齐地把枪扔到地上,老老实实地抱头蹲下。
包兴智一时之间傻了眼,他自然能感觉出来这些是真正的军人,还是曾经上过战场,见过红,杀过人,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铁血军人。正犹豫着如何跟对方解释一下,便看到领头那名军人掉转枪口对准了他,喝到:“还有你,蹲下!”
“我是国安……”包兴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名军人厉声打断了。
“抱头,蹲下,否则就地击毙!”
听到就地击毙四个字,包兴智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
领头军人凌厉地扫了一眼地下蹲着的人,往身后打了个手势,楼道口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包兴智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从楼道口进来的这一拨人,不禁愣住了,半响才惊呼道:“蔡局,是我啊,我是包兴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