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马晓月的话,马文梅脑海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长期在港岛那边做生意,后来又去了美国,进修了短期课程,这才知道商标的重要姓。
在80年代的国内,刚开始改革开放,人均工资不过几十元。许秀兰那个没上过学的老太太,又怎么可能想到去注册商标呢?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
一时间,马文梅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之中。
不行,她要赶紧派人去调查一下,顺便安排手下人赶紧去抢先注册许婆瓜子的商标。
倘若,许秀兰真得不小心注册了商标,她也要抢在那老女人明白商标主要性之前。想方设法,把许婆瓜子弄回来。
这时候,马晓月见她在想事情,很识相地说了句。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堂姐,你忙你的,我先告辞了。”
马文梅这时也没有心情理会她,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吧。
很快,马晓月就起身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正赶上花路平迎面走来。
花路平不小心撞了马晓月一下,也顾不得跟她道歉了,连忙冲进办公室对马文梅开口说道:“马总,不好了,许秀兰的律师找来了,让咱们厂里马上停止生产许婆瓜子。不然,就要上法院告咱们侵权。”
怕什么来什么?马文梅脸色煞白煞白的。她抬头问花路平。
“怎么,难道许秀兰真的提前注册了许婆瓜子的商标了?”花路平苦着脸说道。“不止如此,他们把配方也给申请了专利。许秀兰在小西庄瓜子一天,瓜子厂就能无偿使用许婆瓜子的专利和商标。可是,许秀兰昨天已经正式辞职,并且咱们厂里已经同意了。所以,
咱们现在已经不能继续使用她的商标和配方了。”
马文梅连忙又问:“那股份呢?许秀兰当初不是用配方换了咱们厂子的股份么?这样吧,继续用股份换她的商标总可以吧?就算那老女人要趁此机会狠狠咬我一口,我也认了!”
事到如今,马文梅不得不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忍痛接受被算计得现实。不管怎么说,她又被许秀兰那个农村老娘们狠狠地摆了一道。
可花路平却仍是苦笑道:“许秀兰昨天就无偿退了咱们厂里的股份。”
“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不经上面允许就给许秀兰办了退股?还是说,咱们厂里还有许秀兰的内应?”
此时的马文梅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刚得意了没两天,许秀兰却狠狠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倘若这件事处理不好,她弄到小西庄瓜子厂也是白搭。没有了许婆瓜子,这厂子简直就是垃圾。
花路平却苦笑道:“这事还真怪不得别人,是您那位远房堂姐,狐假虎威地决定了这事。还说这种小事不让办事员来打扰您。”
马文梅听了这事,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到了此时,她实在忍无可忍。
“怎么着?难道那些人跟我沾亲带故,我就要养活他们一辈子?在我出事时,他们只会说风凉话,没有一个人向我伸出援助之手。他们凭什么以为我当了总经理,就会纵容呀?”马文梅深深地看了花路平一眼,然后对他说道:“你现在马上去找许秀兰,跟她商量购买商标和专利的事。最好速战速决,别继续拖了。这事拖下去对咱们没好处。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提价和让步。最好五
十万以内。”花路平点头应下来,刚想回去,却又被马文梅叫住了。她又开口道:“另外,你也可以提起小西庄三队的人,用人情想办法拴住许秀兰,务必逼得她就范。对了,一次不行,第二次,你就找几个族老一起去
找许秀兰。”
花路平这才下去了,马文梅很快就让自己的秘书进来,先让秘书拿来了前两天记录的人名单,又把厂里的大小干部叫来谈事情。
到了此时,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也不打算慢慢收拾那些远亲和曾经被她收买过的人了。就准备雷厉风行地赶走这些害群之马。
各个部门的干部进来之后,马文梅就挨个找他们聊天,谈事情。
询问之下,果然不止一个马堂姐,现在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以总经理自家人自居,一个个都不好好干活。
马文梅越想越气,在晚上的时候,就直接下达了通知,以不认真工作为由,把这些远房亲戚统统开除。
这时候,马堂姐一干人都不乐意了。就聚在一起,来找马文梅吵架。
马文梅不见马堂姐还好,一见她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破口骂道:
“你昨天做了什么好事?谁让你自作主张帮许秀兰办得退股?你知道不知道她办了退股,我现在得花多少钱,再跟她买回来?”
堂姐已经被骂傻了,弱弱地说道:“我也是想为你分担呀?我没坏心的,一心就为了让你在厂子里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