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真是为朝廷为通朝操碎了心,那边安抚完小的,这边还的来伺候这大的,他想,从他服侍皇上开始,从他初夺皇位到后来稳固江山,一路走到今天,受着万人敬仰,可真正快乐的日子并没有两天,他的快乐总是稍瞬即逝。
有时,他想劝皇上放下执念,才能真正的得到,可对于一个多年身处沼泽的人,要爬起来谈何容易?他对兮妃娘娘的执念太深,已身不由己。
叹了口气,静静的站在了皇上旁边等候差遣。
“去把户部的龚大人叫来。”一直沉默看书的皇上说到。
“是,皇上。”安公公虽不知道皇上这大半夜里叫龚大人有何事,但也丝毫不敢多问一句,急忙出了御瑄殿亲自去传。
好在户部龚大人的府邸离皇宫并不算太远,他快马加鞭很快便到。龚大人本已入睡,忽听下人来报,宫里来了圣旨,吓得他外衣都来不及穿,急忙出来迎接。
一看是安公公亲自来,倒是更吓了一跳,想想自己兢兢业业,克忠职守,虽掌管全国经济,但从来没做过一件贪污利己的事情,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这么一想,刚才的惊慌很快就收了起来。
“安公公里边请。”
“不用了,我来传一道口谕,皇上令你速速进宫,有要事商量。”
“好的,请容下官去换套衣服。”
龚大人这才转身急忙去换了一套官服出来随着安公公进宫。
虽说是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终究是第一次遇到皇上半夜传旨,所以扔不免忐忑,颇为小心的问,
“安公公,不知皇上传下官有何要事?”
“龚大人不必紧张,想必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安公公哪里知道皇上所为何事?皇上近期的反常,他也是抓不住他心思的,所以只得这么安慰着龚大人。
两人一路各怀心思进了御瑄殿,
“臣叩见皇上。”
“起吧,安公公,赐座。”
安公公急忙帮来座椅,让龚大人坐下,心中稍微放松,既然赐座,想必不是要责罚,而是真的有要事商量,他默默的退到了门外候着。
里面的龚大人,见皇上神色平和,还赐了座,也放下心。
“不知皇上召见下官,有何指派?”
皇上似并不着急说出他的真正目的,而是慢条斯理的说道,
“先帝在位时,一直强调农业是百姓的生存之本,所以整个通朝都重农而轻商;但从朕这里开始,主张的是农商平等,百家齐放,而且你也看到,这一主张,百姓的日子过的比从前好,天下繁荣昌盛。”
“是,皇上管理天下有方,是天下子民的福分。”龚大人认真的听着皇上的每一句话,想从中得出重要的信息。
“不,这样的繁荣昌盛只是一个假象,朕要的是百花齐放,而不是一家独大。否则只会如昙花一现,终是过眼云烟。按照龚大人管理户部多年,你觉得朕说的有无道理?”
龚大人此时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放松,后背已渗出冷汗,这是多么深的一个陷阱啊,怎么回答都是错。
如果他回答,皇上刚才的话有道理,那么就是否认皇上多年来农商平等的治国之策;如果辩解皇上刚才的话并无道理,那么就是公然反驳他,所以怎么回答都是错。
果然,这半夜叫他来商议事情,就不会那么的简单。龚大人一时有些一筹莫展,脑子闪过无数的说词,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但忽地,他抓住了皇上前后两句话的重点,一是,农商平等;二是,一家独大。
那么皇上真正的意思是,他依然支持农商平等,而反对的是一家独大。
一家独大?这天城,这通朝里,一家独大的还有谁家?不正是天城首富顾南封吗?
他如同茅塞顿开,顿悟了皇上的真实意图,便是通朝不允许有顾南封这样富可敌国的商人存在。
所以他小心回答道
“皇上所言正是,一家独大虽然暂时看不出弊端,但终究像是一个蛀虫,会慢慢的腐蚀掉原本平衡的关系,下官这就去查,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他回答完,见皇上脸色无异,所以不知自己是否抓住了重点。过了一会,只见皇上点了点头,继续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