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桌子上的手碰到了桌面的手机,他轻点几下,调出方才那条信息,照片很明显是偷拍,至于是谁拍的,发给他做什么,都没有照片的内容重要。
画面里,鸢也低头替一个男人戴袖扣,唇边有一抹淡淡的笑,正与男人交谈着什么,男人只有一个背影,看不见长相,但下一张照片,鸢也举着双手做求饶状,神情比刚才更加放松,应该是男人说了什么话逗她。
看到这些,他的神情也没有半点波澜,锁屏后,继续听分析。
就是台上发言的小哥,突然间感觉到,尉总那个方向散发出了强烈的,能冻死人的寒意,他瑟瑟发抖,说话都磕巴了。
好在这股无形的杀气没有存在太久,因为尉总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没有立即接听,起身说:“就按你们定的方案进行。”
众人应了声“是”,他便拿着手机率先出了会议室。
两个小时很短暂,转眼就到了,陈桑夏要归队了,鸢也亲自送她到集合地点,看着她上了大巴车,这才转身走回高桥。
晋城说小,从东边到西边,开车也要整整五个小时,有近两千万的人口,也不小。
晋城说大,鸢也走在路上,竟然能遇到白清卿,真说不上大。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突然,鸢也看到白清卿穿着一条香叶红色的刺绣丝绒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挽起,露出圆润的耳垂和闪耀的钻石耳线,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下,显得温柔极了。
儿子住院,她还能将自己收拾得这么漂亮,鸢也微微一笑:“好巧啊白小姐。”
白清卿双手在身前拎着一个ck包,颔首道:“姜小姐。”
鸢也挑眉:“你不是应该叫我尉太太吗?”
白清卿只是笑了笑,笑里没什么意思,可就是让人觉得刺眼。
她有说什么值得玩笑的话吗?她不是尉迟的太太吗?
鸢也想起尉迟在办公室质问她的那些话,唇边的弧度依旧:“能冒昧问一句,你又跟尉迟说了我什么?”
白清卿皱了下眉,露出了一点疑惑:“我没有。”
“是吗?”鸢也不信她,上一秒绵里藏针地怼她,下一秒跪地哭泣求饶,是她给她的第一印象,谁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在演?
白清卿微笑道:“姜小姐若是身正,也不必怕旁人说你影子斜,你特意来问我这句话,不恰恰是代表你自己也心虚?”
鸢也往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们都是微笑的模样,旁人看到只会以为是两个在街上偶遇,停下来交谈甚欢的好友。
“白小姐不是学钢琴的吗?怎么感觉好像是学语言的?”
白清卿的脸色陡然一僵,倏地看向她:“你查过我?”
鸢也只是随口嘲讽,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难道真如她先前猜想的那样,她人间蒸发的那四年另有隐情?
有心诈她一下,鸢也故意说:“白小姐是青城人,巧的是,我外祖家也是青城的,姓陈,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