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随手一点,鸡腿浮在半空,依然是香喷喷热腾腾的模样。
姒天正要接过,下一刻眼前一黑,失去知觉昏倒在地。
鸿蒙没有去扶他,他对这个男孩并不特别感兴趣,只是与他之间有些孽缘在,她不得不数次受他的影响出手。
“是时候断了这份孽缘。”鸿蒙朝男孩子胸前的玉佩看了眼,那玉佩就已经在她手中,玉佩灵气微弱,但治愈孩子的伤还是可以的。
玉的灵气开始朝着男孩传递,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灵气周身不再有颜色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佩,鸿蒙才将玉佩重挂到了男孩的胸口,他吸收了数万年前她留在他母亲体内与她所赠与的灵气变成了他自己的,也与她彻底的断了羁绊。
“我该睡了。”说完这句话,鸿蒙消失不见。
鸿蒙喜欢睡觉,睡着之后醒来全新的世界让她很有新奇感,也能让她蹦蹦达达几万年,更好玩的是,她玩腻了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几百年后再回来同一个地方又是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好吃的。她不喜欢被熏醒,就像现在。
血腥之气,暴戾之气,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这世间,只有血是能渗入她的结界的。
鸿蒙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是睡在了鸟族的地盘,而鸟族的人正被屠杀。
挺惨的,没有人幸免,屠戮者很残忍,小的,老的都没有放过,可以说鸟族是被灭了族。
“还有人,这里还有一个。”
“她不像鸟族的人。”
“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金凤一族的。”
“大尊说了,要屠尽金凤一族。”
鸿蒙茫然地看着周围,同时也绕过正讲话的那些人朝外面走去,她明明记得自己睡下的地方是个山清水秀的灵脉,没想这几万年来,金凤一族也移居栖居到了此地,好好的灵脉一旦被污染就废了。
“不要让她走,快拦住她。”有人追了过来,然,没有人敢动手,他们也说不上来什么。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很像咱们祭祀神台里画像上的人?”
“怎么可能,那可是咱们祭祀一族的上尊,绝对不可能是她,你眼。。。。。。”说话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嘎然而止,随即激动的道:“真的很像,真的很像。”
鸿蒙一步步往外走,发现外面有着千军万马,为首的人坐在马上,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身玄衣,眉眸锋刃,黑眸闪着侵略光芒,如果不是他周身的帝者之势太过醒目,周身的气息又太过强势,仅仅这么一个单薄少年实在让人难以注意到。
士兵们在收拾着残局,他冷冷巡视着,很快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他愣了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下马,朝她大步走来,他的每一步都很均匀,稳重,可只有姒天知道,此时他的双手在颤抖,因为激动,也因为愤怒,激动于隔了数万年他又见到了她,愤怒着她当年的不告而别。
“以后要杀人,远一点。打扰到我睡觉了。”鸿蒙看着他淡淡说道。
“我不知道你睡在这里。”他假装出淡定的模样,不想说出来的话既干又燥,自己听着极为别扭。
“我都是睡在灵力充沛的地方。”
“好。”姒天点头,他在前一天才在芸芸众人面前发下狠话,要将各大族全部歼灭以报母亲被杀之仇,以报自己幼年被欺辱之恨,而这些大族的门派都居了那些有灵气的山脉之中,但为了她,他可以忍着这仇恨,不打扰她休息。
鸿蒙转身离开,不想手被抓住,转身再看她。
她的眸光过于清冷,仿佛不认识他般,姒天早已坚硬如石的心微不可见的疼了下,母亲死后,只有这个女人的画陪着他,一万年,二万年,五万年,十万年,他除了杀戮,只有她的陪伴,所以不喜欢她对他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