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姐结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女朋友在那里呢?总不能在街上随便拉一个女孩说我们结婚吧。唉!这都什么年代了。市场经济都认钱了。即使人家愿意,人家父母愿意吗!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没房,没车的人。即使愿意总不能一辈子租房住吧!刚还完助学贷款,就迎来谈恋爱问题,后面还有户口问题,房子问题,车子问题,医疗问题,教育问题……
人这一生总被一些问题困扰着。这都是普通人都要面对的,却是普通人无法承受与完成的。如今大学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环,在城市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打工仔。社会阶层固化了,各行各业饱和了,利益集团争夺的更加激烈了,国际依然处在战争与和平的交替中,生命依然挣扎在自己的生命中循环着自己的生命。
我们也如同花草一样露出尖尖的、嫩嫩的芽儿,经历着春雨的缠绵,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挺挺身就电闪雷鸣的被打折了,在爬起来慢慢的变老,直到黄黄的、枯萎、死去,连根也烂掉。
唉!还是不想这些了。还有一年的时间碰碰运气吧。如果能够在上海滩找到自己心爱的人那也没有白来一遭上海滩。离开凤凰山已经两年了,寒雪凤回家已经三年了,他应该也结婚了吧。中学的同学早已经结婚了,大学的同学都各奔东西了,工作中的同事也一个个的远去了。秦厚林安慰着自己破碎凌乱的心。黄土地的影子就像蛛丝网一样黏上了他怎么也抹不去,挥不掉。
“白大夫说你大的这病是劳伤。”母亲坐在炕上说着白大夫对父亲病情的评价。
秦厚林的眼前闪过广播里国学堂寒先生的声音:“劳者,劳于神气。伤者,伤于形容。饥饱过度则伤脾,思虑过度则伤心,色欲过度则伤肾,起居过度则伤肝,喜怒悲愁过度则伤肺。”
“我也知道你大是劳累过度,累垮的!”母亲看了看电视继续说。
“又风寒暑湿则伤于外,饥饱劳役则败于内。昼感之则病营,夜感之则病卫。营卫经行,内外交运,而各从其昼夜。”秦厚林在头脑中搜寻这父亲的病因。
“要我说,还是那次雨天后种地你大摔倒惹的祸……”母亲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寒先生的声音依然回旋在秦厚林的脑袋里:“始劳于一,一起于二,二传于三,三通于四,四干其五,五复犯一。一至于五,邪乃深,真气自失,使人肌肉消,神气弱,饮食减,行步难,及其如此,则虽有命,亦不能生。”
母亲继续说道:“你看,你大以前那么爱看电视,现在坐在那似乎什么也不想了。”
“调神气,戒甚微,甚涩,甚滑,甚短,甚长,甚浮,甚沉,甚紧,甚弦,甚洪,甚实,皆起于劳而生也。”父亲还可以调神气吗?也许父亲早已经学会了调神气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了。而我们还在搜寻父亲调养的神方。
这就是生活,生活在一团乱麻中向自己的方向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