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手上还有几颗霹雳弹?”
两个护卫面面相觑,伸手入怀,掏出了几颗弹药来:“总计还有四颗。”
连冗咬牙:“如今天已经黑透了,我们潜去城门下,待回头天亮时城门一开,便杀出城门去!”
计划既然已经失败,那他当然要竭尽全力往外冲。
哪怕就是死在半路,至少也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不用等天亮了!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连冗的话音刚刚落下,紧闭着的大门就咚的一声被撞开了,一路数十个火把如流星雨一般涌了进来,与此同时数不尽的沉重的脚步声也像洪水一样冲进来了!
火把光照亮了走在最前方的年轻将领,这虎虎生威的姿态,赫然竟是已经追了他们半日的程持礼!
程持礼大步走到门庭下,扶着腰间大刀停下来,圆睁着的双目迸射着杀气,半句废话都没有:
“把他给我拿下来!”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人马顿时就分出两拨冲了上去!
两个护卫仍旧拔刀以对,而连冗连连后退,一直撞到了后墙,靠墙而立的一张博古架轰然倒塌,撞到他的背上,不费任何力气就将他压塌了下来!
“没出息的东西!都苟延残喘的地步了,竟然还有胆子往刀口上送!……”
傅真和裴瞻快马赶到时,连冗以及两个护卫已经被五花大绑押在了旁侧。
昔日,在徐胤身边狐假虎威人模狗样的走狗,此刻彻头彻尾成为了丧家之犬。
裴瞻无视他愤恨的目光走上前,扯掉他嘴里的破布之后,一脚踏上他的胸膛,先左右开弓扇了他几巴掌,直到他口鼻流血,牙齿脱落,才咬牙道:“拖去大理寺!”
“且慢!”傅真快步走上前将他拦住,然后问连冗:“你为什么还敢回京?”
连冗舔了一口嘴喷的血,呲着牙齿不答她。
傅真又问道:“你不说话我也能猜到,徐胤所知的我们皇长子的消息全部都是你提供的,你在大月见过我们皇长子!
“这次你冒死进京,乃是为了他而来,是不是?”
连冗依然没有搭话,但他眼底迅速涌起的一阵波澜,却透露了他的答案。
傅真已然心里有数,直起腰道:“你果然已经成为了连旸的人!”
说完她扭头跟裴瞻道:“可以把他带走了。”
旁边护卫们早已经跃跃欲试,看到他摆手之后,立刻拥上前将人拖着往外走了。
直到门庭清空之后,程持礼才快速地转回身,冲到傅真面前:“听说老大你被这姓连的人给伏击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我真该死!我应该跟你在一起的!”
“我没事!但是我现在忽然想到了营盘镇包子铺那三个人!”傅真倏地转身,“你们说昨夜查过镇上所有的异乡人,他们的来历都没有可疑之处,那说明这些人都是身家清白之人。
“可是今天早上包子铺那三个人却一定跟姓连的有关系,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在相互配合!那么你们为什么没有查到他们?”
一席话把裴瞻和程持礼都给问住了,二人对视了一眼,程持礼当下拍起了巴掌:“说的对呀!昨夜我们把镇子里里外外全部都搜过一遍了,为什么没有发现姓连的他们这些人?
“既然姓连的这几个人逃过了搜索,那还有别的人逃过了搜索也不奇怪!”
裴瞻瞬间望向他:“镇子上是你和你哥负责搜索的,你们难道一点异状都没有发现?”
程持礼站定想了想,突然间眸光转锐,说道:“我想起来了!别的查过都没有问题,唯独有一处不对劲,我当时敢去别的地方没有顾得上深究!”
“哪一处?!”
“镇上有间豆腐铺子,我们进来搜索的时候,一切如常,但是其中有间屋子,那店主说没有住人,可是我发现这间没有住人的屋子熄灭着的油灯却是热的,灯芯还有些烫手!既然没有人住的屋子,为什么会有盏才刚吹灭的灯呢?”
裴瞻皱眉:“我怎么没听你说起?”
“昨夜一整夜兵荒马乱,比起这个地方疑点更大的还有好几处,我和我哥信息搜查下来都没有问题,我也就不曾放在心上!要不是老大提起了这茬,我也想不起来呀!”
他话还没说完,傅真已经转身就往外走了:“与其在这里说来说去,还不如直接去看看!老七在前面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