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跪在地上的徐胤抬头:“皇上!这是冤枉!”
“启禀皇上,徐濂和徐胤的妻子都已经在宫门外候审,若皇上允准,臣即刻便可将他们带来作证!”
梁郴铿锵的声音紧接着徐胤撂出来。皇帝没有再给徐胤任何纠缠的机会,当即道:“传他们进来!”
说完他又道:“还有哪些证人,都一并带进来!包括方才陪伴所说的证人,一个都不要落下!”
梁郴当即领命,又大步转身走出了殿门!
裴瞻来不及问他前因后果,但问荣王父子也是一样。他看了一眼脸色已经紧绷的徐胤,向皇帝道:“皇上,不如就先从荣王父子开始审起吧!”
皇帝把目光投向了荣王:“徐胤差遣徐濂向你投毒,为何没有成功?”
到了这个地步,荣王哪里还有掩饰的胆子?当下就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出来:
“梁将军和杜将军率人到达王府时,裴将军的夫人傅真也带着梁大将军的儿子梁瑄来了。
“傅夫人有先见之明,假意避开了徐胤差遣过去的下人的耳目,待其走后,便让梁瑄把徐濂手上的毒药截了下来,然后与罪臣的儿媳章氏一道商议了这个主意,便是先放出罪臣服毒自杀的消息出来,诱使背后真凶信以为真而露出破绽,时机合适的时候罪臣再露面指证。
“罪臣因为想着如此可以让身为真凶的太子自行暴露,于是答应了这条计策。
“没过多久梁大将军就来了,从他口中得知,傅夫人的计策见效了,于是两大将军便将罪臣父子带入了宫中。
“罪臣并非有意欺君,还请皇上恕罪!”
“你岂止今日之事欺君!你们父子亲手杀害朕的儿子,你欺瞒了朕六年!你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皇帝怒吼的声音响彻了大殿,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出大气。
杨蘸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荣王呜呜的哭了:“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把前因后果全都给朕招出来!”皇帝指着他,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一个字也不许瞒着,这封信,这把扇子和这方帕子的来历,所有一切朕全都要知道!”
太子脚步已经在缓慢地往后退,目光在与徐胤交汇。徐胤趁着众人不注意之时也站起来了!
可是裴瞻岂能容得他们钻空子?
他陡然间一声大喝:“禁卫军何在?!速来守住门口!”
满腹心神都在等着荣王交代事由的帝后听到这里,立刻也把目光朝着太子二人投去!
“把他们拿下!”
门口禁卫军顿时冲进来,押住了二人左右!
皇帝收回目光看向荣王:“快招!”
荣王旋即哭道:“皇上饶命!这一切全都是太子支使的,罪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害皇子!”
“那你为什么要听他指使!”
真凶是谁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就算是眼下荣王亲口指控太子,也没有任何人再为此多浪费一点神思。
“因为,因为吾儿糊涂!”
荣王说到这里,抬手就在杨蘸后脑勺上拍下一掌:“你来说!”
杨蘸停住抽咽,说道:“盛元十六年三月的一天夜里,太子突然找到罪臣,是什么让我给他办件事,他说有个心头之患出现了,这个人好像想要进京,但是绝对不能让他进京。
“他让我暗地里去找到这个人,将他弄到西北关外去,让他永远都不能回到大周来,尤其不能让他进入京城。实在不行的话就将他打伤或打残。
“当时太子并没有说此人是谁,罪臣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皇长子。
“因此就听从他的吩咐,按他给出的线索寻找此人的踪迹。但是寻找了几个月下来并没有找到这个人,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每每根据线索找到了这个人的所在之地,总是去迟一步。
“后来找着找着,线索竟越来越接近京城了,罪臣不得不禀报太子。
“太子大怒,说我要是办不成这件事,就让我当不成世子!皇上直到罪臣,罪臣窝囊无能,这辈子就靠着这个世子身份过活了,因此不敢不去办,最后打听到确切消息时,他却已经悄悄进京来了!
“那的确是八月十二的夜里,傍晚我进了一趟东宫,跟太子确定是否把人弄出关外就成?太子却道人都已经到京城来了,不除不行。他让我就算是杀不了他,至少也得会去手脚割断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