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承钰又不可避免地红了红脸,忽然想到他已经十八岁了,别的少爷早就该有通房,听说孙怀薪也有了几个,可之前送到屋里的他一个不要,若再叫他等自己两年,不知道他忍不忍得了。
“你不信我?”身后的人问道。
承钰转过脸去,刚好对上他那张眉目清俊的脸庞,两人鼻尖相触,都有一种酥酥的感觉,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刚想回答,那张脸却贴得更近了,温暖的两瓣和她的熨帖,她感觉有湿润滚热的东西探了进来,试图带着她一起掀动。
肩上的一只大手滑了下来,触到她鼓鼓的娇花,最后抚住她的背,浑身似有一股暖流涌过,她情不自禁的呼了一声,感觉他探来的物事似乎得了鼓励,愈加的灵活起来。
刚才还说不动自己,这会儿就这样了,若是成了亲,两人躺在一处,那还了得!
最后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了他。
孙怀蔚望着她,满目的深情,承钰被他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笑他是不是傻了。他却忽然说道:“我想为你取个表字。”
“为什么?”她没有表字,这东西一般是男儿用的。
他今天亲耳听到陆玉武叫她“承钰妹妹”。“承钰妹妹”?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别人怎么叫,除了陆玉武,想必还会有别的人这样叫,他只想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称呼,谁都不能用的称呼。
不过孙怀蔚没有说出原因,他直接说出想了一日的一个字:“灿字如何?”
“灿?”
“灿若明霞的灿。日后我便叫你灿灿好不好?并且只有我这样叫,旁的人都不许。”
“灿灿。”承钰喃喃重复了一遍,看着他有些烫人的目光,觉得两人之间又多了一点秘密。三年前他向她坦白自己的秘密时,他们的情谊就从这秘密开始的,如今一点一滴地积攒,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他们早就拥有了只属于二人的小世界。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承钰抿嘴笑道,两世里除了听人叫她承钰,钰儿,还没人给她取过其他的字。
她听到平彤在廊下和绣桃说话的声音,知道是她们打水回来了,赶忙掰开他箍着自己的手,又低头理了理衣襟,刚在圆凳上坐好时,两个丫鬟就抬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
孙怀蔚微微皱了皱眉,叫承钰好好休息,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折转身对她说了一句:“不准再吃凉的。”顺带叮嘱平彤看着她,拿到她手里的饮食务必是热的。
平彤什么也瞧不出来,只觉得二少爷真好啊,这么关心她家姑娘,虎头虎脑地应声是,还目送他出门,绣桃站在一边却流露出异样的局促。
她想起那日姑娘让她找珠花,梳头的事儿一直是平彤在做,她出门后才想起来问是什么颜色的珠花,却发现屋里没人,隐隐听到屏风后传来动静,她蹑手蹑脚地绕过去,就看到二少爷高大的身影把姑娘罩住,姑娘显得那么娇小无力,然后二少爷就把姑娘捧到怀里……
她吓得赶紧跳了出来,在屋门口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来,直到平彤回来叫她。
后来只要二少爷一来,姑娘总会想法子把她和平彤支开,平彤就是个不开窍的,什么也看不明白,但她却猜二少爷是又要对姑娘做那样的事。
绣桃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一点也不希望姑娘嫁给二少爷。一般世家女子的贴身丫鬟也是陪嫁,日后是要给夫家做通房的,二少爷如今中了举人,不日又要中进士,长得也是没话说,可是她不想做二少爷的通房。
她想姑娘嫁给大少爷,之前姑娘但凡做了份汤羹点心,未免底下人说口舌,一向是大少爷和二少爷那儿各一份,她给大少爷送了两年的东西了,每天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到扶摇院去看他一眼。
如果姑娘嫁给大少爷,那她伺候起大少爷就是顺理成章了,可如今……。看姑娘的样子,似乎也是钟情于二少爷的。
她得想点法子。
第二天是宣布殿试成绩的日子,孙怀缜和孙怀蔚穿着绯红色的朝服,一大早就去了皇宫里。承钰起了个大早,和外祖母一起把两人送到垂花门外。这几年一向看他穿石青色,偶然见他穿了红色的衣服,忽然觉得很好看,高大而精神,绯色衬得他的肤色有股异样的白皙,石玉一般。
忽然就想到若日后成亲,他也会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吉服来迎娶她,那时一定会更好看。
看着他走得远了,承钰和外祖母才转身回了凝辉院,静静等着捷报传回。
她待在外祖母的正房看一本《大夏九域志》,或许是有了上两回等待的经验,这次她到不觉得很紧张了,加上早上为了送他起得早,看了会儿竟起了困意,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老太太看外孙女犯困,便让丫鬟扶她回去睡会儿,自己则坐在太师椅上有些出神。
约一刻钟后,见服饰外孙女的贴身丫鬟绣桃往她这儿来了,她还以为是钰儿出什么事了,忙问怎么了,绣桃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有事向她回禀,还示意让她把屋里的丫鬟支走。
她摸不准这丫鬟想做什么,但毕竟是承钰身边的,若是什么有关她外孙女的要紧事,可不得不听。
屋里只留了辛嬷嬷,绣桃知道这位嬷嬷一直是老太太的心腹,也就不再敢让老太太把她也支走,跪下来咬了咬唇,把昨晚想了一夜的说辞讲了出来。
她先是向老太太坦明了这几年尽心伺候姜承钰,早把姑娘当一辈子的主子看待,一心一意只想为姑娘打算,做了一番铺垫后,终于把自己的本意说出来。
“奴婢一辈子再无其他心愿,只求姑娘能嫁给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老太太一听,奇道:“你的意思是钰儿有属意的人了?”
绣桃狠狠点头,道:“姑娘有,只是姑娘不便说出口,奴婢日日在姑娘身边服侍着,姑娘伸个手,不用张嘴,奴婢就知道姑娘是要茶还是要点心,姑娘的心意,奴婢绝不会看走眼。”
“那你倒说说这人是谁?”老太太两弯淡淡的眉不禁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