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野生蘑菇,长在深山老林,夏天采收晒干的,蘑菇干炖风干鸡营养丰富。”
风干鸡十大只。
野生蘑菇干无数袋。
“这是腊鱼,江里捞的野生鱼做的。”方喜妈妈一手举鱼,一手抓一袋翠绿藿香,“腊鱼烧藿香,香得很。”
腊鱼一堆,大大小小,全是包装好了的。
新鲜采摘的藿香三袋,绿油油的。
“这是腊猪脚,土猪腿做的。”
“这是小雪豆,自家山上种的,腊猪脚炖小雪豆,肉香,豆子糯,地道家乡味。”
于是腊猪脚五大只,小雪豆一大包。
“这是牛干巴……”
“这是羊腿……”
“这是风干兔肉……”
“这是自家山上的野生板栗、松子、榛子、野生山楂做的糖葫芦……”
吧啦吧啦。
方家女人们齐心协力。
方家男人们目不转睛看着女人们忙活,若发现哪里不到位,帮两句嘴。
方家用上接待贵宾的礼数,把家里值钱的,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都搬来了,掏空家底一般,男女老少小心翼翼,认真且诚恳。
送礼接近尾声,方爸爸站了起来。
他的病态脸发黑,枯枝似的手指指门边抱着孩子的沈北渊,“沈二哥,麻烦你过来一下。”
被点名,沈北渊抱着儿子走了过来。
“沈二哥,你辛苦了!”方爸爸给沈北渊一个草烟袋,“这是我身体好的时候自己烤的烟叶,给你留了点。”
方爸爸展示完自烤烟叶,又给沈北渊看水烟筒,崭新的竹子制品。
“你累了的时候,烧一根草烟,烟筒里装点水,去门槛边坐一坐,望望天,吸几口,解闷解忧。”
方喜的爷爷捧来两个土坛子。
方爸爸接在手上,给沈北渊介绍,“这是村里马老倌烤的高粱酒,纯高粱烤酒健康安全,我给你带了两坛子,晚上喝一杯,睡个好觉,烦恼啊什么的通通忘掉……”
轰。
方爸爸软瘫瘫的倒向一侧。
方家人七手八脚接住他。
爷爷接过酒坛子抱在怀里,望着沈北渊,咧了咧嘴,扯出一个笑容,没有牙,黝黑脸皮褶子堆积,像一张历经风雪摧残生命力衰退的老树皮。
满目苍凉。
“您辛苦了!”沈北渊鞠个躬。
他把两个儿子交给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