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霍煕荣经常在书房办公,最近因为忙碌,书房里灰尘落了很多。初夏想给霍煕荣的书房整理出来,好让他有工作可以拿到家里,这样相处的时间也很多。
书房被布置的很文雅,墙面上有着一大幅毛笔字,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初夏不懂欣赏。光是看装裱就知道价值不菲。
桌子很整洁,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桌子上堆积的本子倒是让初夏有些兴趣,那些厚厚的本子,是一般能买到的笔记本。想想觉得好奇,打开来看,果然是霍煕荣的字迹。
是日记本。清晰地日期,天气情况,心情。每一个都写得很认真,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心情。初夏坐在地上,细细翻看那些日子里的记号。
一直到他们相遇的那天,日记里的东西除了工作,更多是心烦气躁。
看到最后,初夏没有流泪,也没有微笑。自始至终都是抿着唇,希望能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一年前的霍煕荣原来是这般讨厌自己啊。一无是处。到处添乱。拖油瓶的女人就是她。日记里那个拼命想摆脱初夏的霍煕荣是那样清晰的展现在她面前。
初夏突然觉得好笑,曾经自己努力扮演的角色原来是这么犯贱。她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怎么忍受的了心爱的人说讨厌自己。即使是过去,她还是觉得难过。
日记的每一页都被初夏翻遍,霍煕荣记载了他和颜千情的恋爱,那种甜蜜的过去是初夏永远无法企及的,可也是这样,很明显的对比出霍煕荣对自己的态度,该怎么去解释这些呢?
那时候自己只是个对于霍煕荣来说的可有可无的角色?还是万恶不赦的丑女人?亦或是更让她觉得难看的字眼?但是霍煕荣的日记里确实这样记载了。
初夏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笔记本上,初夏快速的擦掉他们,然后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那些难堪的过往再次回到她的脑海,她以为她已经不再惧怕那些伤害,可是看到霍煕荣的日记她还是会痛。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小哲被安雅送回来的时候,初夏还坐在书房里,抚摸着霍煕荣写的每一个字,仿佛这样就可以揣摩到他的内心。
小哲不喜欢这样的安静,一回家就嚷着让初夏陪他玩。初夏摆摆手让他去一边玩,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和小哲玩,初夏的心里此刻特别不是滋味。可是又能怎样,那些讨厌已经成为事实。
她不知道自己守着这个男人是为了什么,但是那些伤害又是那么深刻的存在。有些东西,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很多情绪都会在顷刻间爆发。
霍煕荣此时还在公司处理事务,一大堆的文件等着他看,突然背脊一凉,根本不知道初夏看到了那些。
还在想着初夏是否已经做好饭菜在等他了。于是加快速度,赶在天黑之前回去。
初夏心神恍惚的做好晚饭,霍煕荣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桌子的饭菜,初夏就坐在桌子前。霍煕荣欢喜的在初夏对面坐下来,小哲安静的坐在初夏的身边。
“哦呀,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看起来不错呢!”霍煕荣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良久之后终于按耐不住这安静的气氛,抬起头看向初夏。
初夏端正的做着,空洞的眼睛,像是在发呆。
“初夏?”初夏沉默不语。
“小哲?”小哲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气氛怪怪的,让霍煕荣有些受不了。
小哲推了初夏一下,初夏才反应过来。拿起筷子,也不管是什么菜就往嘴里放,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连菜的甜咸也尝不出来。初夏的样子明明就是有心事。可是沉默着又不说,霍煕荣问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失望的。
晚上站在阳台上的霍煕荣看着窗外的灯光,打电话给了初夏的医生。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但是医生的话就是权威。即使平静,也让病人不安,对于他这样担心病人的人,越发不安。
医生说,虽然已经走出自闭空间,但依旧还是出在自我的一种状态。这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不多注意,还是有可能从新走进自闭的。这种病情往往由于病人自己决定,比如病人容易产生联想,总往坏的方面想,时间久了就容易形成心理暗示,恶性循环之后,病人可能很难再走出来。
霍煕荣的眉头随着医生的话蹙起来,初夏的状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吗?挂掉电话,身后传来脚步声,霍煕荣回头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初夏,忍不住开口告诉她医生刚刚说的话。
初夏听后只是淡淡的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似是怕他不信,又信誓旦旦的说:“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是的,没事,但是还是介意你日记里写的那些。但是这些话初夏并没有说给霍煕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