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尘伴同太史阑的声音飘洒而起。
一片银雾。
众人,包括万微在内,都傻傻地看着那片淡银色的粉末,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什么。
灰?刚才桌上没灰啊。
“剑!快看!剑!”忽然有人惊叫。
众人这才看见桌上长剑,都倒抽一口气,万微霍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怎么……怎么可能……”她指着那桌上长剑,连声音都变了。
桌上剑,只剩下了大半截,还有半截,不见了。
众人此刻才知道,刚才那阵淡银色的粉尘,原来竟然是被摧毁成尘的剑尖!
摧剑成尘!这是何等可怕的内力!
众人呆呆地望向太史阑——走眼了!咱们都走眼了!
原来这位传奇女子,竟然真有一身深藏不露的顶级内功,难怪能够在那些危险境地中力挽狂澜,短短时日,创下偌大声名。
太史阑一低头,轻轻一吹,桌上剑屑飞起。站在她对面的万微,瞬间觉得自己也如尘埃,被太史阑吹飞。
她毫无血色的白脸上,现在已经变成了惨青色。
太史阑随手拿那红布揩揩脸,往地下一扔,看也不看这些女人一眼,抬脚就走。
她走得摇摇晃晃,腰背却还是笔直的,所经之处,人人自动让开一条道。
万微还直挺挺立在那里,不是故意,是完全僵掉不知反应,太史阑就当她是空气,一边走一边顺手一挥。
万微看到她这赶苍蝇似的一挥,才想起刚才的赌约,发青的脸瞬间又涨红,咬咬牙,僵硬地抬起腿,让到一边。
武林中人比官场上要重誓约得多,当众发下的誓言如果违背,日后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站得远远的慕丹佩瞧瞧尴尬的万微,想想刚才出了大洋相的阿都古丽,又快意,又觉得有点毛毛的。
她抄着袖子,又退后一步。看着扬长而去头也不回的太史阑,看看满面荣光赶紧跟上的二五营学生,再看看一脸笑意搀着景泰蓝也告辞的容楚,良久,发出了一声郁闷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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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其实此时已经晕得快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她酒量确实很差,景泰蓝手指上沾的那滴酒母,泡在大杯水里,硬生生也把她搞醉了。
能坚持到现在,挣扎着爬上马车,已经算她自控力牛逼。她爬上马车,腿一软,扑向车内的软垫座位。
砰一声她撞在了另一个有弹性的东西之上。
她也不惊讶,顺势往上一蹿,压住了那东西,双臂一抱,八爪鱼一样将那躯体狠狠缠住。
底下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他的胸膛在她脸下震动,“好热情……太史,你是终于打算睡了我吗?”
太史阑嘿嘿一笑,一伸手从马车壁上扯下用来束车帘的布带子,三下两下,把容楚嘴给缠上了。
黑暗里容楚眼睛顿时亮亮的,充满了好奇和兴趣,以及……被狠狠采撷的渴望。
“别想太多,我三观正常。”太史阑拍拍他的脸——兄弟,别那么饥渴地看着我,我不玩SM和车震。
她上下瞟瞟——容楚乌发散披,唇角带笑,一副身娇体柔好推倒的模样,还有那满眼里“快来睡”的勾情呐喊,着实勾得人好痒,好痒。
酒是坏东西!害她玩不动!
她一边干活一边叹息,因为人间刺长期绑在手臂上,导致她最近手臂肌肤出现瘙痒,想必是长期受毒气影响,所以她今天没有带人间刺出来。不然多方便,轻轻一戳,容楚变呆。
她又找出一个帽子,扯出里面的棉花,把容楚耳朵给塞上了。
至于手脚就不必管了,她压着呢,容楚要想起身,必得先把她掀翻在地,她相信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