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有望独占鳌头的光武营里,有些什么杰出人才吗?”
“咦?”容楚忽然转头,认真地瞧太史阑,“你不是一向不爱管闲事?今天怎么对这些琐碎特别感兴趣?”
“这是琐碎?”太史阑瞪他一眼,“这明明是敌手资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听过?”
“没听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好句子。”容楚捏捏她的脸,“还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说,打什么小九九呢?”
“哦。”太史阑漫不经心地答,“在想如何将你切了,炒韭菜。”
“这个部位不错,”容楚指指自己胸膛,“肌理饱满,肥瘦适中。怎样?要不要亲手试试?”
太史阑舒服地躺下来,“可以,记得先开水去毛。”
她闭上眼睛,做睡觉状,容楚拍她的脸,“先别睡。吃完就睡容易存食,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一股奇异的果香传来,似酸似甜,气味充满诱惑力,太史阑觉得腮帮里似乎立即分泌出了口水。
她睁开眼,就看见皮色发紫,晶莹剔透叫不出名字的果子。
“这是什么?”
“密疆特产的一种浆果。当地高热天气,果子最是饱满多汁甜如蜜,这是其中最甜美的一种,快马运过来的。”
“云合城待客真是热情,从密疆到极东何止数千里,这么快马运送,给学生和考官们配发水果,这得花多少?高风亮节!高风亮节!”太史阑反反复复看那眼熟的果子,赞叹。
“你今天说话阴阳怪气的。”容楚似笑非笑瞧着她,用果子来冰她的脸,“你明知道这果子不可能是云合城配发。”
“哦,你令人从密疆买来的?很贵吧?多少银子一个?”
“问价格不觉得俗么?”容楚给果子剥皮,淡紫色的果皮垂挂在雪白修长的手指上,颜色分明美如画面,太史阑瞧着,心想这副美景不知道多少人瞧过?很多人想瞧吧?这手指也很多人想摸吧?摸过几个啊?
她这么一想,忽然就有些不满,嘴闭得蚌壳似的,不张嘴。
容楚拿果子在她唇上乱蹭,蹭得她唇上粘乎乎的都是蜜汁,结果太史阑还不为所动,容楚闻着那诱惑力极强的香味,倒觉得心动了。
此刻她的唇应该别具滋味,另一种的甜香……
他身子俯下来……
太史阑忽然睁开眼,接过那果子,塞进嘴一通乱嚼,一边大力嚼一边斜眼看容楚,眼神狞恶,写满“有种你把舌头塞进来试试看我的牙齿嚼舌头是不是比嚼果子更碎”的威胁。
容楚忽然又觉得舌头痛了。
某人的凶恶病又犯,容楚一边怀念前几天她病得奄奄一息时的温柔,一边只好啃着果子退了出去。
他经过周七等人住的房间时,听见周七大声道:“把今天我带回来的水晶包和三丝燕窝羹,以及梨子葡萄,给梅花小姐送去!”
容楚无声地在黑暗里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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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那辆沉默的马车还是准时出现在比试场门口,三座棚子里的献殷勤和争吵还是每日一次,如同一场好戏,到时开幕,无需观众。
马车在那出现了两天,似乎便没了兴趣,不再出现。
到了第七天,一大早容楚照常出门,护卫们跟着,周七问:“主子,今天还要那样么?你没见那位这都几天不怎么理你了?”
容楚看看天,笑了一下,道:“今天也差不多了。”
主仆二人没头没脑的对话声远去,随即,一辆马车出来了。
这回不是从后门出,是从正门出,马车也不是原先毫无特色一抓一大把的普通马车,是一辆有着二五营标志,同时插着地方大员旗帜的专用马车。
马车里躺着太史阑,盖着云丝被,吃着密疆水果,把万象宗万金难求的神丹,当蚕豆一般往嘴里抛着。
二五营的老相好们都跟着,花寻欢等人押车已到,也兴致勃勃跟着,因为太史阑说,今天有好戏看。
当然太史阑不是为了看戏出门,她今天收到极东总督府邀请,说前三甲已经决出,下面就是二五营挑战前三甲,今天要去抽签,大家熟悉下对手。
太史阑身子好了大半,当即欣然同意。她坐车,其余人骑马,太史阑在车里,听见外头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