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强仰慕地看看容楚,再羡慕地看看太史阑,再一脸渴盼地看看熊小佳,熊小佳黑脸飞红,扭捏半天,弯腰在他耳边悄悄道:“嗯……我想你要我……”
萧大强眉飞色舞,容楚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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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在众目睽睽下郁卒,冷面腹黑魔王已经不急不忙回了住处,将要离开的消息告诉景泰蓝,小家伙立即欢呼起来。
太史阑却在想着,要不要趁夜逃走呢?容楚允许她拐着景泰蓝混进二五营已经是奇迹了,难道还会允许她带景泰蓝去北严城?
这世上奇怪的事太多了,景泰蓝失踪,天下没有震动,该找的不找,该追的不追,找到了的不索回,却又不肯离开。
事情诡异到这地步,太史阑知道,她必然已经触及了某些最深沉阴谋的边缘,只要景泰蓝还在她身边,她的危险永不消弭。
这也是她横眉冷对容楚的原因——未必宽容你的就是好人。容楚的放纵,能有几分好意?他一次次替她解围,到底是单纯地想帮她,还是更多地在考验她?
在没有摸清一个人真正的心思之前,太史阑宁可先选择坚冷地保护自己。
思考了一阵,她踱到窗边,四面隐隐的呼吸声告诉她,想带景泰蓝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太史阑坐了下来,不再多想,和景泰蓝的分离是必然的事,不必徒劳挣扎,她现在要做的,是趁着难得没人干扰的时期,将景泰蓝尽量留在身边更多一些日子,好教会他一些他原本学不到的事。
想了想,她吩咐了侍女,安排了晚餐菜色。
掌灯的时候,晚饭摆了上来,景泰蓝蹬蹬蹬跑过来,拿着自己的小碗和小筷子,他最近已经被调教得,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吃饭时要摆碗筷,吃完饭要洗干净自己的碗。
桌上菜色热腾腾,景泰蓝瞪大眼睛,一脸困惑。
那个绿色的豆子是什么?豌豆?好像比豌豆大。
那个蛋饼里,青色的芽是什么?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为什么有两道鱼?两种鱼都长得好奇怪。
门帘忽然被掀起,容楚不请自来,倚在门边笑吟吟道:“听说你今天换掉了厨房准备的菜色,是打算给自己办一场践行宴?我作为主人,少不得要来捧场。”
他很有兴趣地瞄瞄桌上,有点好奇太史阑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到底喜欢吃什么。
太史阑看都不看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一眼,明明就是蹭饭而已。
容楚也不客气,自己在桌边坐下,手一伸。
太史阑瞟瞟他。
他望望太史阑。
太史阑错开眼光。
他望着太史阑。
习惯性伸在半空,等着挽袖子的手,寂寞地伸着……
容楚不尴尬,不放下,挑衅地望着太史阑。
太史阑想了想,拿了块抹布,塞在容楚手里。
……
抛开抹布的国公,出去洗手了,太史阑顺手布好自己和景泰蓝的碗筷,坐下吃饭。
等容楚回来,早已开动,没人等他。
他面前倒是有碗筷,太史阑没打算真不让他吃,只是给他准备的细瓷金边碗十分精致,和太史阑的蓝边大碗,景泰蓝的蓝边小碗,格格不入。
容楚看看那配套的碗,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提出换碗的要求——不用问,肯定没他的。
景泰蓝头也不抬,吃得欢快,根本不知道这短短一刻,国公爷心酸的心路历程。虽说他近期跟着太史阑,胃口好了很多,但容楚也很少见他吃饭这么专心,目光忍不住往桌上一掠。
随即眉毛便高高挑起。
“你给他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