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王头发凌乱,两鬓飞舞着几缕发丝,他瘫坐在地上,眼神里黯淡无光。
司鸣翊手执一把烟雨油纸伞,飞舞的雪花都格外优待他。
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又飞走了。
男子气质高贵典雅,伫立在开平王身前。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这位皇叔,忍不住面露嘲讽。
一双干净得没有一丝污垢的金线密织莲花纹靴子,闯入司允谦眼前。
“皇叔,近来安好?”一道不算友好的声音传来。
此时此刻,司鸣翊真的很小人。
看着人跌落谷底,那种感觉,如同野兽嗜血如命般癫狂。
他内心狂喜。
狂到手上颤抖。
瘫在冰凉地面上的开平王思绪本还沉浸在方才的巨大变故中。
骤然看到越王,恍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头轻轻一歪,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颈部血管暴起恨不得炸开来。
“。。。是你。”
司允谦语气出奇得淡定,犹如一汪死水。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定北王。
没想到啊。
果然,会咬人的狗。
不叫。
司鸣翊面带笑意地俯视着如今的阶下之囚,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皇叔啊,你有今天,是你应得的。”他捏了捏手指骨节,举手投足间散漫无比。
听到这话,司允谦那双涣散了的瞳孔忽然聚焦,豁然抬头。
“当初我便不该留你。”他咬牙道。
“皇叔啊,别担心,虽说你放了侄儿这一条命,但侄儿绝不会重蹈你的覆辙。”司鸣翊嘴角依旧挂着笑,浅浅的,如出尘的公子。
“我会——”
“杀了所有对你忠诚的人,让你求生无门。”
话落,司鸣翊转身,带动身上的披风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