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看到南宫温宁怒气冲冲地离开,心中不由得觉得可笑。
事态发展,本就是千变万化。
这般耐不住性子,难成大事。
南宫温宁怒火中烧,她费尽心思才将局面做成如今地步!
司允泽!
他怎么敢的。
南宫温宁策马朝定北王府奔去,直到天擦黑,这才堪堪赶到。
她饭也不吃直奔司允泽书房,没想到陈北也早到了。
见南宫温宁脸色十分不好,迈着步子像是慷慨赴死似的,直接冲书房来了。
陈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转头推开书房的门。
司允泽眼皮微阖,头靠在座椅靠背上,双手十分放松地搭在紫檀木雕花椅扶手上,丝毫不见紧张之态。
“王爷。。。”陈北语气有些虚。
回来的路上他忐忑不已,抓王渊之时,咱们这位郡主那个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这也没办法啊,王爷交代的,也不能不做。
司允泽缓缓睁开眼,方才似是在小憩,竟有些睡眼惺忪。
不等他开口说话,南宫温宁带着侍女破门而入。
“定北王!”
她心底压抑着怒火,恨不得一刀砍了司允泽。
司允泽听到一声吼,下意识地一激灵,他一侧头,看清来人后坐了起来,略整理一下衣衫,坐定后看向南宫温宁。
“怎么了这是?什么风把兆华郡主给吹来了?”
他语气轻佻,慢悠悠起身端了杯茶,亲自递给南宫温宁。
好闻的木兰香传来,南宫温宁没有接过茶,只往侧边靠了靠,斜眼看向司允泽,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道:“王爷,您说让我把开平王赶走,臣女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好时机,被您这么毁了,您难道不该给臣女一个说法吗?还是说殿下想着兄弟之情于心不忍,到最后还是臣女成了那个坏人?”
司允泽挑眉,使了个眼神让陈北过来接茶。
陈北额头浸满汗水,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氛围让他快要崩溃了。
司允泽骨节分明的双手插在腰间,上好的白玉腰带勾勒出完美劲瘦的腰身。
他垂着头,语气吊儿郎当的,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道:“别生气,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眼下时机未到,还请郡主见谅。”
说着,他眯了眯眼,神色晦暗不明。
南宫温宁坐在椅子上,抬眼瞧他,问:“什么意思?”
那双眼睛审视意味明显。
司允泽往后一靠,十分随意地坐在桌子上,道:“很简单,皇帝精着呢。本王那个五哥若是在这里栽了,你觉得皇帝会怎么想北境的这些人?本王,你父亲,会处在什么境地?”
司允泽这话醍醐灌顶,南宫温宁心中隐隐发狂。
“皇帝最好猜忌死你们,这都不用我动手了!”南宫温宁心道。
他见女孩儿没说话,又道:“不如就这样,放开平王一马。边境险象环生,就连本王都能遭人算计,他却全身而退。你觉得皇帝又会怎么想?”
南宫温宁也明白他的顾虑,她想到什么,问:“如今的边境,到底如何?”
司允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推开板棂窗看向窗外,道:“谁知道呢!这天下,无非是有权人的游戏罢了,谁会管百姓的死活。”一切都是皇帝的游戏,就连他,也是。
无法逃脱,不能避免。
这一瞬,南宫温宁好像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创伤,从未有过的痛苦。
曾经的记忆如画卷闪过脑海。
只是好快。